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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想想父親說的話有道理，就將書包除下來扔在沙發上。
父親發現女兒的衣領有一小段被穿鑰匙的線壓住了，輕輕歎口氣走過上前來把女兒的衣領整理好。
鄭靜姝低下頭來看看被父親整理好的領子，抬起頭的時候就看見他關切的眼神。
“女兒，你上文科班爸爸覺得很可惜。”
她低下頭不說話，兩隻手撥弄著衣角。
父親扶著她單薄的雙肩說道，“爸爸不是反對你。既然已經選了，就一心一意地去學吧。”父親停了停繼續囑咐女兒道，“如果再有哪個小子寫小紙條給你，一定要告訴我。”
“知道啦。”鄭靜姝朝父親伸伸舌頭做了個鬼臉，然後對著廚房裏喊，“媽，我走了。”
因為是開學第一天，不用急著去上課，鄭靜姝就沒有騎單車，她甩著雙手，像一隻小鹿般走在清晨的街道上。夏天已經快要過去，陽光異常溫柔地照在街道兩邊的樹上。她不時地深吸一口氣，將清涼清涼的桂花香吸入肺中。
在通往東中的街道上，有三個少年在鄭靜姝的前麵不緊不慢地走著。餘青和薛雲濤各自拖著一個大箱子，裏麵滿滿地塞著衣物和專業書。輕快地走在他們前麵的蔡元龍卻隻提著一個黑色的旅行包健步如飛。突然間他感到了同伴的落後，停下來衝後麵的餘青和薛雲濤喊道：
“喂，你們幹嘛像蝸牛一樣在後麵爬啊？”
等了一會兒，餘青和薛雲濤終於走到了蔡元龍的跟前。餘青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東中的學校匾額，對蔡元龍說道，“怎麼是這個學校啊？我們不能去個差一點的麼？”餘青的語氣帶著些埋怨和自卑。東中是贛東北有名的重點中學，升學率已經連續二十年排市第一。但是它的輝煌卻似乎給了餘青和薛雲濤莫大的壓力。他們是藝術類的學生，讀書不是他們的專長。
“你別想臨陣脫逃，我叔叔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我們仨弄到這裏來的。別人還求之不得呢。”蔡元龍指著餘青說道。
“這裏的學生讀書都很厲害，我們肯定給他們墊底。”餘青說道。
薛雲濤也隨聲附和道，“是啊。我們會給景德鎮人丟臉的。”
“管他丟臉不丟臉呢。我們是來補文化課的。考清華可比他們簡單，怕什麼啊？”蔡元龍說的倒是實話，隻要能夠學好文化課，從陶藝世家出來的他們要進美術學院還是很簡單的。
蔡元龍看兩個人還愣愣地停在原地，就轉過身去把兩個人拽進街邊的小賣部。一邊走一邊說道：
“哥請你們喝酒，壯壯膽。”
薛雲濤托著箱子跟著蔡元龍往櫃台走去。餘青也將箱子提進小賣部，放在水泥地麵上。然後轉過身去，一臉茫然地看著街道。突然間置身這個陌生的城市，他還真的有點不適應。同樣讓他無所適從的是他的將來。正在他發愣的時候，一個女孩的身影就在像小鹿一樣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