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分隊長,你說的那些我都明白,不就是打亂你的計劃了嗎?”
龔曉宇翻翻白眼,他算是明白了孫昊的意思了,其實高原也好,血雕也罷。高原和他同一批進入特種部隊,那血雕更是老油條,但是轉到模擬外軍,除了戰鬥素養和意誌,其他的方麵和新選拔上的隊友沒有差別。
“我是很得靜一靜,我不會丟下小隊不管的,這不是正好嗎?來了兩個新鮮血液,我的心亂了,不適合當狙擊手。”
“廢話,那迪爾不是你殺死的?那托馬斯不是你幹掉的?衛星不是你奪回來的?”
“那不一樣。”
龔曉宇看了看孫昊,頓了一下說道:“你知道我說的是哪方麵,其實這一次狙殺托馬斯我也沒有靜下來,不然我完全可以脫身的。另外一點你也知道,我不想回到那個地方了,我的發揮不穩定,這遲早會害了自己和戰友。”
“算了,隨你吧。反正你也要在軍校待上很長時間的,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這手續和程序都下來了,不去也不行,我隻是希望,這裏真的需要你,你能夠回來。”
“恩,沒問題。不過我說啊,你看我們小隊這軍裝真帥,現在完全成了外軍的分隊長了吧?心裏暗爽吧?”
“是啊,堂堂分隊長,以前手下接近三十人,現在不足十個人,爽死了。”
龔曉宇:“……”
龔曉宇答應的痛快,其實心裏是另一個想法了,獵鷹還有什麼可需要他的?這裏不說是藏龍臥虎,那也是人才濟濟,幹部雖然不多,但是軍事主官從來都不缺,時間太長,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正好,汪鵬在軍校還沒有回來,曾經的戰友要變成同學了,這上哪說理去。
回到了菜鳥營,衛軍已經收拾好東西了,一群戰友今天也沒有訓練,幫著他們收拾東西。
其實帶的東西都不多,龔曉宇和衛軍兩個都是一個背囊,當兵的人,除了行李好像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的,隻有一些私人的物品。
“我們走了!”
龔曉宇輕笑了一聲,但是戰友們都有點不開心,這和衛軍汪鵬去軍校不一樣,因為大家都知道,提幹了這或許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並且他們兩個一年之後就回來了,除非他們在軍校裏麵不好好學瞎混,但是龔曉宇不一樣,他是打算不回特種部隊,大家都是當兵,這一分開或許就是一輩子。
龔曉宇拍拍楊英偉的肩膀,看看旁邊的血雕說道:“以後你就得和血雕軍士長一起混了,別他娘的想我,有空給我包養一下我那槍,用的順手,雖然老子不一定能回來,但是槍得留下。”
楊英偉搖搖頭沒有說話。
“別搞的跟生離死別似的,又不是見不著了,我先去和汪鵬那小子耍會兒,你們也都知道我家在哪,到時候找我,我帶你們大保健,小六子那次我不就是帶他去了嗎?放心啊!”
一句話讓幾個人都笑了出來。
“走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再見了兄弟們!”
“敬禮!”
“禮畢!”
龔曉宇轉過身,背著背囊向前走,根本就不敢回頭,右手用力的揮了揮。
如果離別是一種無法形容的東西,但是這種離別是他們最不想經曆的,他們麵對了太多的死亡,也經曆了太多危機,然而這些他們都曾經一起走過來,所謂的戰友就是他們一起同甘共苦都會覺得幸福的人,這種幸福無法言語,更難述說。
龔曉宇不是作家更不是詩人,他沒有那麼多的有感而發和無病而呻,有的隻有對軍隊滿腔的熱血,也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老兵在退伍的時候都會熱淚兩行。
他們不是懦弱,相反他們一個個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或許隻有當脫下軍裝的那一刻才會明白,離開部隊會讓一個老兵無比的難忘。
龔曉宇覺得,或許他離不開部隊,更離不開獵鷹,但一切總歸有結束的時候,獵鷹代表著戰爭和殺戮,或許這裏,已經不再適合他。
衛軍看著龔曉宇眼圈通紅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難過,隻要你做了決定就行了,不過我有一種預感,你還會回到這裏!”
“為什麼?”
“都說了是預感!”
“你是娘們啊?還帶第六感的!”
“滾!我說正經的呢!”
衛軍看著他,認真的說道:“你是咱們軍區模擬外軍的希望,這支隊伍還不成熟,你是這個隊伍的靈魂!這話不是抬舉你,我相信你早晚會回來的,因為我舍不得這裏,如果離開,不知道有多少個日日夜夜牽掛著這裏,至少我會是這樣,而你,和我是同類人。”
龔曉宇沒有說話,坐在車裏,衛軍的話反複回蕩在他的腦子裏,望著獵鷹的駐地漸行漸遠,他也在問自己,他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