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莫多百無聊賴的坐在指揮椅上,把玩著自己的指揮棍,肩膀上的上校軍銜隨著手臂的動作上下晃動著。
此時雷神級重巡洋艦燒杯號的艦橋上一片輕鬆,舵手不知去向,工程部主管正和麥克莫多的副官拿著兩把撲克在算24點,副官似乎贏了不少,滿麵笑容的哼著小曲。
麥克莫多實在很想衝過去向他們大喊:“娘的要賭也賭21點好不?”
因為實在是被兩個阿達搶著拍桌子的聲音鬧煩了,麥克莫多支起身子操作控製台,不一會激烈的搖滾樂充斥著艦橋,年輕的上校和著激烈的鼓點用指揮杖敲起自己的控製台來。
“幹嘛啦,艦長,吵得我們都算不出來了!”工程部主管皺著眉頭衝自己的頂頭上司抱怨道。
“那就給我滾到軍官休息室去!”
接過麥克莫多話頭的是他自己的副官。
“別這麼說,艦長,我們是在值班中嘛,”這小子居然一把理所當然的口氣,“反到是沒有當班的艦長,您完全可以回您的單間去聽搖滾嘛!您和我們不一樣,難得有個單間,別浪費嘛!”
“這是我的軍艦,我願意呆在哪裏就呆在哪裏!這裏我說了算!”麥克莫多回敬道。
“得了吧您呐,這裏是您說了算沒錯,但是這不是您的軍艦,要不您怎麼還掛著那個破棍子呢?”
副官帶點痞子氣的不緊不慢的話語一下子就讓麥克莫多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在指揮椅上,他搖了搖頭,從指揮台上拉出了線式耳機,把音樂切換成內線播放。
副官的話戳到麥克莫多的痛處了。
帝國軍隊向來等級森嚴,而這一點在菲列特家的軍隊身上顯得特別明顯,出身貧民的軍官在菲列特家的軍隊裏永遠都是下等公民。比如說,其他諸侯的軍隊中,無論出身,隻要是軍官都會被允許佩戴象征軍官地位的佩劍,唯有菲列特家沒有封號的軍官沒有這個權利,就算能夠爬到艦長的地位,也隻能戴一根圓不溜湫的指揮杖。
看起來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差別,卻使得貧民軍官在帶著佩劍的貴族軍官們麵前完全抬不起頭來,甚至沒有佩劍的將官向掛著佩劍的少尉敬禮的詭異狀況也時有發生。也正是因為沒有佩刀,自己的副官和工程部主管才能這樣肆無忌憚——當然麥克莫多本身也並不反感他們這樣就是了。
而菲列特家族又是對爵位的冊封持謹慎態度的眾多家族之一。
麥克莫多長歎一口氣。
當然,盡管在別的諸侯家貧民軍官想要混到艦長級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能夠在菲列特家混到艦長級別的自己卻依然比他們強太多了。
麥克莫多內心一直如此確信著。
所以梅紮蘭斯之虎隻是運氣比較好而已。
麥克莫多仔細的研究過他創造的那些廣為流傳的戰例,洛克海伍德伯爵那敏捷的戰術思維,以及天馬行空的戰術構想確實另麥克莫多也不得不佩服,但是麥克莫多有自信,覺得自己也不會比他差。
就在不久之前發生的那場戰役裏,麥克莫多指揮的燒杯號差一點就立下擊墮梅紮蘭斯之虎的大功:就在旗艦榮耀號下令軌道炮齊射的時候,麥克莫多無視旗艦傳輸過來的射擊諸元,有意推遲了燒杯號第二發的發射時間,而是看準了梅紮蘭斯之虎的規避路線設定了一條新的彈道。
原本那是有十足把握的一擊。
但是梅紮蘭斯之虎居然通過那種等同於犯規的手法逃過一劫,還順勢擊毀了茶爐號,不是他運氣太好就是他有一個非常牛逼的副官——或者他兩者都有。
麥克莫多掃了眼自己的副官,又歎了口氣,到不是懷疑自己副官的能力,畢竟在一起也出生入死好幾回了,隻不過麥克莫多並不認為自己的副官能夠在那種狀況下命中飛馳而來的貧鈾彈。
所以,就是因為這樣,擺在麥克莫多麵前的功勳就這麼飛了,現在他隻能坐在艦橋上,百無聊賴的等待超空間探測器返回。
那正是燒杯號現在的任務:不斷的發射超空間探測器,以零點零零零一弧度為分隔,挨個嚐試進入角,以期找到使梅紮蘭斯之虎迷航的新星門。
這可真是一個無聊到極點的任務。受限與超空間探測器的數量,燒杯號此刻隻能運行在星門的同步軌道上,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發射探測器,再回收探測器的工作。
至於三叉戟級榮耀號,那條安內斯坦·;馮·;菲列特子爵的座艦又怎麼可能參加這種無聊的任務呢?人家就連名字都比燒杯號帥氣那麼多。
順帶一提,大概是為了區別炮灰與精華吧,各諸侯對戰列艦和其他小型艦隻都采用不同的命名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