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滴滴。儀器的聲音牽扯著心電圖。或者迫在眉睫的生命。他睜開眼睛。陰柔的臉頰略顯蒼白。他試圖掠過搭在臉頰上的長發。額……手上輸液的針頭開始回血。怎麼?隱隱作疼。是啊!再一次感覺到了疼。他安靜的躺著床上。不在動彈。任由手背開始發紫,腫起。
趴在床邊的那個女子,他顯然不屑一顧。又怎麼能恨她。愛他的虛偽的故作慈悲的女人。
女人斜著腦袋趴在床沿上。頭發自然順過後背挨著床沿。女人睜開雙眼。麵部表情顯得累贅。長長的眉睫,鵝蛋臉。顯然昨夜為他奉獻。看著他躺在床上睜著眼。
“你醒了?餓了吧?我去弄點吃的。”她說,他毫不理會。“你的手……”
娟子匆匆小跑出門,很快,又與醫生匆匆而入。宛如匆匆那年你我之間,純真容顏,語氣十分熟識。笑容滿麵。
他睜著雙眼,感覺無力回天。任醫生擦拭著消毒液水。醒來還不如死去。醫生對娟子使了使眼色,收拾醫療器械離開。關門。
“怎麼這麼不小心?”娟子語氣責怪,問。責怪你不小心的傷害,才是真愛。
娟子笑了笑。並不介意他無應答。可是笑的多假。她扶著她,讓他換個姿勢靠在床頭。他一把打過她的手,硬生生的自己撐起來。即使手背疼痛。你日久天長的虛偽,我早已看的疲憊。
“即使你恨我,我也不能不愛你。”娟子坐在床頭,說。
嗯對,愛你有錯嗎?盡管心狠手辣。
他眼神迷茫,神情蒼涼。顫抖的手不知是疼是痛。夾著香煙。像可待因,可以麻痹神經。
“少抽點煙。你的身體你難道不知道嗎。?”娟子說。
“嗬……虛偽嗎?”他一針見血,狗嘴不吐象牙。
妖精的尾巴。原形畢露。
虛偽?愛到深處就是虛偽?
“不管你怎麼說我,我都愛你。”
“或者你說害我更恰當些,不是嗎?”
他目光像是荊棘。刺入她心。也疼。
“殘,難道你不知道嗎?五年了。我是最久的,對,也是下場最慘的。”
若是那一次試探,成了隔閡。我就應該是罪人。罪該萬死。
“那麼拜托,可不可以他娘的不要拉著我?”
我隻想做一個守家的男人,不想做畜生,給我機會可以嗎?
“我沒有……”
“你沒有?”他雙眼的血絲驚悚的嚇著了她,麻木不仁的臉。我竟是最可憐的人。“墳墓都他娘給我挖好了,還沒有?是不是他娘的還要找條野狗來吃我的死屍你才甘心?哦對……剛好你可以找任風行。多好啊。”
“不是……不是的。我沒有……我隻是……”她哭了,當然,在他眼裏這是苦肉計。“那都是任風行。都是他。浮萍……她去………找冬草了。”
冬草?孩子?
“誰若傷我孩子,我與他不共戴天。”他拽住她的頭發。緊緊的按在床上。瘋狗終於野性癲狂。“你說,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回事?說。”
野狗在咆哮,地震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