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 張皮梗,本領強!(2 / 3)

右手中箭,僧格林沁再也拿不住重刀,手中一輕,跟隨僧王數十年的重刀落到的地上。此刻僧王也沒膽子下馬揀刀,隻是不斷的催馬逃命。

連續射出三箭之後,僧格林沁已經縱馬跑到七八十米開外。張宗禹連忙又發三箭,卻都落空了。

按理說,憑張宗禹的箭法,這三箭即便不能全中,至少也能中一箭。但是張宗禹畢竟還是經驗少,到了關鍵時刻,看到即將死於自己手中的僧格林沁竟然逃了,心裏頓時就慌了,所以也失了準頭。

僧王逃了,張宗禹手下立刻就追上去了數十個撚子,雖然身中三箭,僧格林沁凶多吉少,但是這些撚子卻非要親眼看著僧格林沁死去,他們才能甘心。

數十人去追擊,張宗禹又加入到了圍攻蒙古騎兵的陣營之中。雖然僧格林沁下令逃命,但是他們哪有僧王那般本事?廝殺到了天明,三百蒙古兵全軍覆沒。

再說去追僧王的撚子,他們因為在路邊埋伏,所以沒敢帶著馬匹。這麼一來,他們怎麼可能靠著兩條腿,追上騎著血統最優良蒙古馬的僧王?

因為昨夜下了點小雨,所以地上有些泥濘,馬匹的足跡清晰可見,所以眾撚子順著馬蹄的印記繼續追蹤,而且僧王血流不止,每過數米,十數米,總有血跡,這也指明了僧王的逃跑路線。

眾人知道,僧格林沁身中三箭,跑不多遠!順著馬蹄印、血跡足足追蹤了四五十裏,眾撚子才在一顆樹下發現僧格林沁的馬在吃草。

“媽的!上當了!”一個撚子衝了上去,看了一眼之後氣的跳腳大罵。

僧格林沁真是一個老狐狸,他也知道馬蹄印和血跡會成為撚子的明燈,所以他在半路上就下了馬,步行逃命。臨走的時候,僧王給坐騎屁股上來了一刀,讓這戰馬既能不停歇的狂奔,又能灑出血跡,引領撚子們走錯路。

追擊的撚子在附近找了許久,也沒有個結果,反倒遇到了好幾次蒙古人的騎兵小隊,十分危險,這些人無奈,最終隻能撤去。

張宗禹得知之後,也歎了口氣,無奈的帶著眾人返回江蘇,圖謀東山再起。

話說,當地有一個娃娃名叫張皮梗,今年一十五歲,自幼給大地主蔣明原放羊。張皮梗的地主主子蔣明原也是一個撚子,還是個小旗的旗主,手底下有那麼兩三百號子人。張皮梗是蔣明原的家奴,所以也當了撚子,但是因為年幼,不能當正式的撚軍,所以就當了撚童。

所謂撚童,就是娃娃兵。張皮梗十歲就當了娃娃兵,幹了五年,現在也是一個小頭目了,手底下有十幾個十歲到十三歲不等的小娃娃跟著他,這些小孩子也都是給蔣明原家放羊、種地的,他們在私底下都喊張皮梗為“張大帥”!

蔣明原是撚軍藍旗韓老萬手底下的人,半年前也參加了發撚聯軍,準備渡過黃河進攻北京。

前幾日,宿州一戰之後,韓老萬帶人臨陣脫逃,返回山東。韓老萬自己率領一萬撚子返回了韓莊鎮,剩下的一萬則奉命各自返回故裏,依靠地利繼續作戰。蔣百裏得令之後,返回了老家,組織手底下的人尋找落單的清兵,準備打遊擊戰。

張皮梗也因此暫停了放羊的本職工作,也拿起了柴刀,當起了臨時的撚軍。因為年紀幼小,所以張皮梗隻負責巡邏工作,不參加戰鬥。他的任務就是一旦發現清軍來襲,他就回去報信。

現在正是六月份,天氣正熱。大太陽當頭,張皮梗腰間別著柴刀,身上披著白色的破褂子,腿上穿著滿是補丁的褲子,一步三搖的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路邊都是種的高粱,現在這些高粱都長的有一人多高了,快到了收獲的季節。

放羊的工作其實很累,哪有所謂的巡邏輕鬆?張皮梗一邊溜溜達達的巡邏,一邊美滋滋的高聲唱道:“太陽來出來了一點紅,葵花朵朵向太陽,條條那個道路放光明,大姐來哎唱罷了緊那個包楞姐來,送給二姐緊那個包楞楞楞楞……

棉花桃那個開花來,楞楞楞楞。高粱來結籽來遍地兒紅,糧棉豐收好年景,家家戶戶掛紅燈,楞楞楞 ……”

唱到這,張皮梗忽然愣住了,因為他看見地上有一灘血跡!

張皮梗畢竟年紀還小,見了這種情況,緊張的咽了口唾液,然後又將後腰別著的柴刀拿到手中。

高粱地內還有幾滴血跡!張皮梗眼睛一眯,暗想這肯定是有人躲進了高粱地中!因為這是撚軍的家鄉,撚軍的根據地,所以這人明顯不是撚子,否則他根本不需要躲!

猜出裏麵是個清兵,張皮梗便想回去報信,但是又怕他這一回去,裏麵的清妖再趁機跑了!

“媽的,小爺我好歹也是個將軍,手底下管著十幾個人!要是連一個受傷的清妖都對付不了,以後哪還有臉領導二狗子、狗剩子那幫小子?”張皮梗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