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龜山派的護山大陣發出柔和的白光,使得本來應該入夜的龜山在這白光中如同清晨般,入眼的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
龜山派大陣之外,是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由於此處是外門弟子和雜役所居住的地方,龜山大陣並沒有籠罩此處。一座座由石頭建成的的小院並列排布在山腳下的平坦地段,在黑夜中若隱若現,偶爾還會有個別院子有火光閃爍。
每個院子都不大,也就長寬幾丈,裏麵也隻有一棟石屋。在所有院子中,靠近最西邊邊緣的一座院子黑漆漆一片,石屋的石門緊緊關著,那是一個叫雷仁的外門弟子的居所。
“嘿嘿,這回可遇著寶貝了,摸摸,真舒服。幸虧那大漢不識貨,嘿嘿。”
“太他媽貴了,十三顆靈石啊!整整存了我三個月的工前啊!三個月省吃儉用省下來的,心痛死我了!”
隱約中,從石屋裏麵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像是自言自語,猥瑣中帶著一股心痛。
石屋中,靠近後牆的位置有一張石床,床上有著床被子。卻見被子凸起很大一塊,還不停地在動,四周也不見人。
“舒服,摸起來真舒服!”
原來被子中躲了人,有人在裏麵說話,隻是這聲音怎麼聽都感覺那麼怪。
突然,兩道綠光一閃地從被子的縫隙處透了出來。隻見一個人影一把掀開蓋在頭上的被子坐直在床上,手上還拿著一本破爛的書,書麵微弱地閃著綠光,模糊中可以看到兩個古文字,不知道什麼意思,後麵好像還有文字,但是因為書本太過於破爛,已經看不出來是什麼字了。
黑暗中人影像是盯著破爛書本看了一陣,黑暗中也看不出來什麼,隻是淡淡綠光,但是人影眼中仿佛亮起和破爛書本書麵一樣的綠光。
“哧”人影像是吸了一下流出來的口水,又搖了搖頭。突然伸腿穿鞋下了床,摸黑來到石屋正中的位置,人影一抬手,一道微光射了出去,然後碰到了什麼東西,瞬間就有亮光從那個地方發出來了,原來這裏還擺了一張石桌,桌上有著一盞類似於油燈的燈台。隻見一道柔和的白光從燈芯處的晶石亮了起來,並瞬間照亮了整個石屋,使得屋內一切清晰可見。
柔光之下,隻見一個身材瘦弱,穿淺灰色長衫,頭發精短、五官清秀稚嫩的青年男子正站在石桌旁,手上拿著一本破爛的書籍,雙目仿佛不時有一陣綠光閃過。
此人正是院子的現任主人—雷仁,他是龜山派外門萬餘名外門弟子中的其中一個。
雷仁今年也就是十六歲的年紀,黑黑的臉,看上去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不過就他現在的生活條件,說營養不良也很正常。
原來雷仁在五歲前生活還是挺好的,父母是龜山派內門弟子中的一對雙修道侶,雖不是十分的厲害的,但是在內門也有一定的名聲。那時的雷仁白白胖胖的,煞是可愛,哪裏有現在瘦弱猥瑣的半分樣子。
在雷仁五歲時候,他父母一起接到了宗門的調令,要出去執行一項任務。留了雷仁在宗門內,給了一些寶物托同是內門的一個師弟陸鋒代為照顧一段時間。哪知道雷仁父母一這一去,卻再也不見回來,宗門也派人出去查探,最終也沒有任何結果,多年後,早已經被當成隕落在外,之後就不了了之。
傳言中,在宗門確認他父母失蹤之後,陸峰也就沒有心思再照顧雷仁了,欺負雷仁年少不懂事,將他父母留給雷仁的一些靈石,還有宗門給來撫慰他父母失蹤的靈石都以夥食費和住宿費的名義騙走了之後,就趕出了內門弟子的洞府區域。
好在礙於宗門,陸峰也不敢做絕此事。將雷仁趕出內門弟子區域時候,安排了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還有一棟外門弟子的石屋院子給雷仁,同時還將他父母留給他的龜山派外門弟子的修行功法給了他,那時候雷仁才十歲。
這就像從一個富家公子瞬間變成了乞丐一樣,一無所有似的,還什麼都不會。好在外門之中也不乏好心的弟子,十歲的雷仁在外門中留了下來,給外門弟子跑跑腿傳遞傳遞消息,幹幹一些小零活之類的,偶爾能混餐飯吃。
就這樣,在外門弟子中摸滾混生活,一邊修行父母留下來的洗髓期的功法。瞬眼時間就過去了六年,雷仁也從一個白胖小子變成了現在黑黑的瘦弱猥瑣的營養不良青少年。長期修行,也沒有藥物輔助,元氣跟不上,六年時間也就練到了洗髓第三重。外門弟子都新招了兩屆了,六年前進龜山派外門的弟子中大部分都已經是七重以上修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