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霧氣中,寧靜了一夜的靈塔大陸又開始了新的一天。
盤坐在床上的聶辰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看著窗外和煦的陽光微微一笑,換上一身簡單的黑色長袍,拿起桌上采藥的袋子挎在腰間輕輕走出房間。
站在門口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望著不遠處林木蔥蘢的玄靈山脈,一陣出神之後便拍了拍腦袋,隨即雙腿一曲輕鬆躍上了屋頂,向著那望不到邊際的山脈中騰躍而去,玄靈山脈離得不遠,隻是聶辰不想錯過任何一個修煉的機會,這樣的騰躍對身法的提高可是很有效的。
佩格鎮唯一的集市,正在做著開張準備的商戶們絲毫沒有發現屋頂上如靈猴般閃過的身影,聶辰一路躍過好幾家商鋪,最終在一家藥草鋪的屋頂上停了下來。
“安陽爺爺!”聶辰坐在屋簷邊對著下麵正在曬藥草的白發老人喊道。
“嗬嗬,聶辰來了啊,正好我有件東西要給你。”
老人名叫安陽棋然,是佩格鎮唯一的煉藥師,須發皆白,麵色卻十分紅潤,顯得精氣神十足,筆直的腰背配上一身白色長袍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樣子。
安陽棋然也不等聶辰回應便轉身進了藥草鋪,再出來時手上已經拿著一杆銀色長槍。
“這杆銀槍出自一位化靈境煉器師之手,雖算不上什麼神兵利器,但對你這個煉體八重的小子來說也足夠了,我不修攻伐之術,這東西放在我這裏也隻是蒙塵,就將它送你了吧。”安陽棋然說著話隨手將長槍向上一拋,長槍就像被一陣風托著不急不緩地飄向聶辰麵前。
僅這一手至少也是化靈境巔峰的強者,比之鎮上最強的三大家族族長也是隻差一線,隻是安陽棋然一生隻煉藥救人,從不修攻伐之術,不然的話這佩格鎮中的頂尖高手又要多一人了。
聶辰伸手握住飄來的長槍,槍身上傳來一陣泉水般的冰涼感,聶辰覺得自己大腦更加清醒了幾分,手臂一震,淩空舞出幾朵槍花,感受著手中的沉重感,聶辰微微一笑,這杆長槍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從手感到質感都十分完美。
聶辰對安陽棋然鄭重的點點頭,簡單的道一聲謝便轉身離開,對於安陽棋然,聶辰沒有過多的客套,自從父親重傷臥床,安陽棋然便常常去家裏為其療傷,也正是從那時起,安陽棋然開始教聶辰修煉,受傷時為他煉藥療傷,在心裏聶辰早已將他當做自己的爺爺,對於這樣的人太客套了反而是一種不尊重。
安陽棋然望著屋頂上遠去的背影一陣悵然:“小家夥長大了啊,是該自己學著去飛了。”他同樣將聶辰視為自己的親孫子一樣,雖然聶辰不曾說,但作為爺爺的他還是很了解聶辰心中所想,這也是他將長槍送給聶辰的原因。
玄靈山脈腳下,霧氣藹藹,瀑布群隆隆的聲音幾裏之外都能聽得清晰,大大小小的水潭彙成了一片湖泊,湖邊的草地上鹿群不時跑過驚起一群水鳥,景色美得猶如仙境一般。
“蒼穹之路,百煉之軀,草木化靈,尋真火,踏九幽,引星辰之力,涅槃於真火之中,握乾坤在手,唯我獨尊。”
湖邊草地上,聶辰正在****著上身練習一套拳法,口中不斷重複著靈塔大陸唯一的修練之道,從煉體到至尊,這是靈塔大陸對強者的境界劃分,而對於出生在佩格鎮的聶辰來說,他所知道的最強者便是三大家族的族長,貨真價實的真火境強者,在佩格鎮如同君王般的存在。
至於更高境界,至少在佩格鎮無人說起過,更不曾有人見過,那是超越了君王的強者,在常人眼裏那就是神,即便是三大家族的族長都不會輕易談及那些存在。
“真火之上還有九幽、星辰、涅槃、乾坤、至尊,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如今的我才煉體八重,要多久才能走到那裏?”聶辰雙拳緊握,神往於那神秘的世界中。
片刻後,聶辰收回思緒,用湖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眼下還不是想那些的時候,僅僅煉體一至九重就已經難如登天,若不是自己超強的天賦加以安陽爺爺的丹藥為自己淬煉筋骨,恐怕就是再過個十年八年他也不可能達到煉體八重,這是無限壓榨肉身的一個過程,若是沒有一定的天賦,隻憑毅力去修煉的話很容易傷到肉身根基毀掉所有。
修煉這事還是要一步一步的來,不管日後能走到哪一步,至少眼下最重要的是打好基礎,聶辰雖然向往那些神話般的世界,但也很明白這個道理。
“差不多是時候了,那頭駿鷹也該去狩獵了吧。”
聶辰自語著穿好衣服向玄靈山脈走去,十五歲的少年,身材頎長挺拔,黑色的長袍將年齡映襯的虛長了幾歲,同時也掩去了那一抹少年人的稚嫩,背上的長槍更是為白皙俊俏的臉龐增添了一分英氣,此時的聶辰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淩厲的氣勢。
玄靈山脈靈氣充裕,孕育出了無數奇珍異草,同時也有很多強大的玄獸棲居,一些山脈深處的玄獸甚至強大到了連人類頂尖高手都無法力敵的地步。聶辰以前也常進山采藥,不過他也隻是在山脈外圍的邊緣地帶走動,這裏的玄獸大多也就煉體五六重的實力,偶爾出現一兩頭煉體七八重的也都是靈智低下,聶辰很輕鬆的就將它們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