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可以……我服!”秋山空喃喃道。他並沒有在這個妄想的世界裏顯露身形,而是在一旁觀看。
“看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凸守早苗右手平探而出,一圈由暗紅色符咒組成的魔法陣在她手中浮現,隨後一柄黃金色大錘憑空出現,被她牢牢地握住,舞動如風。
“MjolnirTornado(雷神之錘龍卷風)!”凸守早苗快速旋轉大錘,衝向丹生穀森夏。
丹生穀森夏靈活地連續後空翻,避過“雷霆戰錘”,同時依然保持射擊,但她的子彈無法突破凸守早苗那金色的風暴。
突然,丹生穀森夏一個鷂子翻身,竄下欄杆,看那氣勢似乎鐵定了心要跳下穀底。凸守早苗毫不猶豫立刻跟上。秋山空在這個世界不過是無形的意識,心念一動也跟了上去。
“GeneBrionac(基因灌雷槍)!”忽然,丹生穀森夏腳尖在峭壁上一點,止住退勢,轉身就是一記重擊。四道流光分別從她雙臂上的發射口射向凸守早苗。凸守早苗急忙將“雷霆戰錘”橫立胸前,一輪金黃色的魔法屏障出現,擋下了這一擊。
手頭上雖打的不可開交,兩人的身形卻飛快地向橋的另一側移動,不一會兒又雙雙翻身躍上橋。一上橋,凸守早苗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猛擊。丹生穀森夏雙臂合攏胸前,一道淡藍色的透明屏障浮現,將她牢牢護住。
“再怎麼做也是徒勞的!你不可能是森大人!”凸守早苗一邊狠狠地敲打,一邊大聲說道。
“我明明就是啊!”丹生穀森夏喊道。
“森大人說過,愛才是一切!”
秋山空清楚地看到,丹生穀森夏一聽到這話,臉就黑下去了。
“若是想看到精靈,你需要一顆正直純潔的心靈!”凸守早苗沒注意到丹生穀森夏的臉色,繼續說道,“身為世上僅存的為數不多的魔法師,我背負著無盡的空虛和悲傷,為的就是……”
“不要啊——”丹生穀森夏尖叫道。伴隨著這聲尖叫,妄想世界在一陣天旋地轉中退去了,秋山空又回到了現實中的橋上。
“給我住口啊!”丹生穀森夏坐在地上,捂著臉,哀求道。
“呦嗬嗬嗬,你那墮落的心靈果然被森大人的聖言所淨化了嗎?Death!”凸守早苗雙手叉腰,出言嘲諷,“你這冒牌貨。”
“不想聽啦——”丹生穀森夏把頭埋得更低了,“別讓我想起那些啦!”
“咿嗬嗬嗬……”凸守早苗嘲笑道,然後轉向小鳥遊六花,“Master,凸守先告辭了。”
凸守早苗走後,富樫勇太道:“那個……現在很晚了,該走了吧。”
丹生穀森夏默默地站起來,也沒道別,徑直從秋山空身邊走過。富樫勇太朝這邊看了看,然後和小鳥遊六花一同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秋山空開始思考起星河聯邦建立這樣一個中二病的妄想世界有何用意。這次黑進妄想世界,他相當於把這四人的大腦都掃描了一遍,結果發現他們的大腦普遍強於一般人,按照人類的智商標準都是超過150的存在。
不過……這四個人似乎都沒注意到這一點啊,把智商都拿去犯中二病了……
嘛,起碼他們的中二病就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
從他們中二病發作時的表現來看,富樫勇太四人大腦的圖像、音樂、繪畫、空間幾何、想像、綜合、直覺思維和感性思維等功能都遠高於平均水平。即便有星河聯邦的網絡輔助,他們能夠為這樣一個奇幻世界構思出諸多豐富的細節,光這一點就不是一般人能夠企及的。
雖然與智商相關的數千個等位基因是智力發展的基礎,但是社會、家庭與學校教育也會對智力產生顯著影響。星河聯邦的科學和技術水平暫時不足以侵入六十多億地球人類的大腦,自然是打算擇優幹涉。至於為什麼選擇了這種奇葩的智力訓練方法……
十有八九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有中二病。
星河聯邦隻不過是順其自然罷了。
秋山空很清楚自己沒有被星河聯邦找上身的原因:他的跨世界意識傳輸引發了相應的因果變動,塑造了新的曆史。根據人擇原理,“秋山空用意識傳輸來到地球且沒有被任何其他智慧生命發現”是不可打破的既定事實,那麼他在過去就不能被星河聯邦盯上,否則就會產生悖論——因為“秋山空在意識傳輸前被星河聯邦盯上”和“秋山空用意識傳輸來到地球且沒有被任何其他智慧生命發現”互斥。
“呼……該回去了。”
秋山空向公寓的方向走去。身邊的車輛來來往往,川流不息,一組組前照燈和後位燈構成了一條閃爍的河流;可除他之外,沒有別人察覺到虛幻世界裏的戰鬥,更無人知曉藏身幕後的異世界文明“星河聯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