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江城市城南的石河山腳下有個叫秦家坎的地方,村子不過兩百來人,交通閉塞,位置偏僻,是個毫不起眼的小村莊。但正所謂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就這麼個巴掌大地方,卻發生了一件極為詭異的事情。
秦家坎地處江南,氣候濕潤多雨,十年中有九年要發大水,偏巧這一年反常,趕上了大旱災,從早春到立秋,一個雨點子也沒下過。地裏莊稼幾乎都給旱死,就連附近坑坑河河都見了底,眼看著今年就要絕收。
關於大旱這事,村民都很納悶,因為這天它旱的很邪乎,十裏八鄉就旱秦家坎這一片地,有時候一片烏雲飄過來,眼瞅著十裏地外大雨傾盆,到了秦家坎地界就豔陽高照,說什麼都落不下一滴雨,要多邪門有多邪門。
這反常的天氣,讓十裏八鄉的人議論紛紛,開始嚼舌根,有的說秦家坎祖墳風水不好,有的說是鬼神作怪,還有的說秦家坎的人肯定幹了什麼缺德事,所以遭了報應,天不下雨。
別說外人,就連村裏人心裏也是直犯嘀咕,祖祖輩輩也沒見過這樣的大旱天,難不成真的衝撞了鬼神,犯了什麼忌諱?最後旱的實在沒辦法了,大家夥一合計,就決定去請個“陰陽先生”來看看。
雖說當時國家號召相信科學,破除迷信,但民間一些東西是根深蒂固,深入人心的,一些偏遠地區更是如此,很多反常,甚至無法解釋的怪事時有發生,遇到這樣的事都是找懂玄學的“陰陽先生”來才行。
秦家坎附近十裏八鄉最有名的“先生”,就是鎮上的一個老道士,一般誰家有個紅白喜事,看八字,定風水,選吉時,或者動土遷墳都是找他坐鎮,說是有些玄乎本事,但具體怎麼玄乎,誰也說不清。
這一天大清早,村裏找了幾個腿腳利索的去鎮上走了一趟,當天晌午時分就把老道士請來了秦家坎。
大家夥一看這老道士總有六七十年紀歲,身材高大,紅光滿麵,但並沒有什麼仙風道骨的氣質,反而像個窮要飯的,花白的頭發胡子亂糟糟的不修邊幅,像雜草叢一樣,一身道袍沾滿油汙,連本來顏色都看不出來,不知道多少年沒洗過,背上還背了個帆布包裹,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麼。
看這情況,村裏人難免狐疑,這穿的也太寒磣了,而且這麼大年紀,橫看豎看不像有什麼能耐的啊。
秦家坎的村長名叫秦崇德,跟村民一樣,心裏也有些懷疑這先生的本事,但不好明說,於是跟村裏的幾個長輩一起把人請到了家,客氣的道:“這位道長怎麼稱呼?”
“貧道姓馬,馬雲清,你們這裏的事我都聽說了。”馬道長一雙眼睛沿路四處打量了一遍周圍環境,有些心不在焉的道。
秦崇德拱手道:“那有勞道長了,勞煩您給看看我們村是不是犯了什麼忌諱?”
馬道長掐算了一下時間,問道:“你們村一年之內有沒有死過人,特別是死時怨氣極大,或者橫死不得善終的人?”
“這……”村長秦崇德略一遲疑,道:“不瞞道長,倒還真有一個不得善終的人。”
秦家坎村民本來就不多,白事自然很少,誰家幾年內死過什麼人都清清楚楚,村裏最近兩年就死過一個張寡.婦。
這張寡.婦早年喪夫,無兒無女,一個人過日子,不過三十幾歲人,又生的一張好臉蛋,是附近幾個村有名的“俏寡.婦”。有道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又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一來二去的就有人惦記上了獨居的張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