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昏昏欲睡的弗蘭克,努力晃他,想要他清醒一點:“喂!你聽清楚了!我們可能一輩子都在外麵漂泊哦?”
大概是被我晃得有點煩,弗蘭克反手鉗住我的手腕,他手勁兒很大,讓我動彈不得。他使勁眨眨眼,讓自己看起來更精神一些,看著我的雙眼說:“安德烈,我和你一起經曆了那一晚,我也有類似的經曆,知道你的感受,而且我答應過你了會一直跟著你,幫助你,就一定會做到。我沒有掛念的親人,也沒有離不開的家鄉,你要做什麼我都支持你,懂了嗎?”
我被這段發言搞得目瞪口呆,弗蘭克從沒說過這些,我也沒有幻想過他能做到如此地步,他這麼突然給我來一下,倒真的搞得我紅了雙眼,鼻子發酸。
“行,謝謝你,兄弟。”我攬住再次變得眼神迷離的弗蘭克的肩膀,衝不自在的鄧肯笑道:“嘿,以後你就有兩個需要抱你大腿的無業遊民啦!”
鄧肯被我這麼一打岔似乎也看開了點,他強壓下負麵情緒,又換上那一副欠揍的表情:“yooooooooo”
艾維克看到我們這樣也不想再多說什麼,隻是一個勁兒的搖頭,估計還是覺得我們實在太亂來了。
卡索拉在我們聊天的時候又默不作聲的抽完一根煙,現在他的腳下滿是煙頭。艾維克看上去並不是很在意這些的人,但是估計還是有點心疼他的地板,默默地去廚房拿了一個老舊馬克杯給他裝煙頭和煙灰。真是令人慶幸,房間裏沒有鋪地毯。
卡索拉叼著那根新點上的煙,另一隻手敲打著充當煙灰缸的馬克杯的邊緣,發出輕微的聲響:“所以一開始我們在說什麼呢?嗯?你們的家庭事務解決完了嗎?”
艾維克先生拿起桌上的咖啡壺又給我們幾個添了點,而到卡索拉時直接略過了他,給自己添了滿滿一杯。他抿了一口,咖啡的熱氣在他的眼鏡上凝結出一層白色的水霧:“我們隻是在等待中閑聊而已,不是嗎?”
卡索拉偏著腦袋看著他,擰著濃密的眉毛:“等待?等待什麼?”
仿佛是在回應他的話一般,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這讓我們都非常緊張,特別是卡索拉,因為一般來說入夜基本上就沒人會到處走了,到處走的一般也不是都不是什麼單純的人物,像這種臨近午夜的敲門最為可怕,帶來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看到卡索拉如此緊張的樣子,艾維克先生隱隱勾起嘴角,然後又強壓下去,他咳嗽一聲以正態度:“咳,別擔心,我去開門。”
說完,他就離開客廳,身影隱沒在走廊的黑暗中。
“會不會是反抗軍的人來傳信兒了?”鄧肯偷偷問我。
這我哪知道啊……隻能胡亂點頭回答:“呃……大概吧……”
很快我們的疑問就有了答案。
一襲灰藍色的製服從走廊拐角出現,那熟悉的顏色,熟悉的解釋麵料,一絲不苟的神情,這不是安保隊嗎?!
卡索拉不愧為常年被通緝犯,在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腳踹翻沙發拔腿就跑。他腳力也是真夠大的……雖然隻是普通的中型單人沙發座,但一踹就倒也是出人意料。而且他的動作如此熟練,估計沒少經曆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