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區:廢都 歐莉小姐(2 / 2)

【我叫歐莉。】羅德裏亞聽到少女這麼說著,接著他聽見了自己沙啞難聽又呆傻的聲音“【……你好,歐莉小姐。】

溫暖的爐火融化了心靈的堅冰,甜美的葡萄酒與可口的食物放滿了整張桌子。散發著聖光天使在你左右,用溫和的嗓音告訴你,你是上帝創造出來的寵兒,是幸運的存在。

修女曾經這樣告訴過他。

但直到今天羅德裏亞才領悟到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嘭得一下,房門關上了,世界定格在伊麗莎白夫人為來客倒上的熱茶,歐莉拉著羅德裏亞的柔嫩的手,以及羅德裏亞被爐火照耀得泛紅的耳朵上。

我冷漠的站在門外,耳邊是植物生長的聲音,天色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一眨眼,一個健壯的青年來到伊麗莎白夫人的門前,手上提著一籃新鮮出爐的麵包。

歐莉緋紅著雙頰,笑嘻嘻的從青年手中接過麵包,然後從中選出一個,撕開一半咬了一口。熱乎乎的麵包散發著白煙。

【好、好吃嗎?】青年有些結巴地問。

歐莉眨眨眼,抿嘴笑了一下,在青年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塞了另半塊麵包在青年嘴中。

在青年呆傻的神情中,歐莉笑著關上了門。

回到房間裏,伊麗莎白夫人還在廚房裏烤餅幹,羅德裏亞則坐在火爐麵前發呆。此時的他穿著規整,襯衣外麵套了一件暗紅色的毛衣,是歐莉親手織給他的。他的腰間已經沒有匕首的蹤影,他的習慣也從撫摸匕首改成了撫摸原來存放匕首位置的那一小塊衣服布料。

【吃嗎?】歐莉笑嘻嘻的問,羅德裏亞罕見的沒有搭理她。

歐莉並不生氣,用手指一下一下戳著柔軟的麵包皮。

【那是鎮上的奧普斯?】良久,羅德裏亞才開口問道。

【嗯。】歐莉看著爐火,臉上被照得紅彤彤的,手上反複摩挲著沙發的蕾絲花邊,【那真是個好人,不是嗎?】

羅德裏亞久久地看著歐莉的小女兒態。

過了幾天,羅德裏亞去找了奧普斯一次,把他揍得滿地找牙。

【你這樣能保護好夫人和小姐嗎?】羅德裏亞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奧普斯,修剪整齊的指甲在腰間摩挲。

奧普斯抽動了一下臉上腫起來的部分,急喘兩口氣說道:【不管怎樣,我會用生命保護她們。】

羅德裏亞看著奧普斯青紫紅腫滲著鮮血的臉,轉身走了。

從此之後每一天都會過來教上奧普斯兩招,直到有一天,奧普斯揍倒了正在欺負歐莉的鎮上最強壯的惡漢,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歐莉紅著臉親吻了奧普斯的臉頰。

羅德裏亞在遠處看著這一切,第二天搬出了伊麗莎白夫人家。

搬走的那天,伊麗莎白夫人拉著羅德裏亞的手說道:【你不需要這樣。】

羅德裏亞反握住夫人的手,他的手掌已經比伊麗莎白夫人大很多。他說:【我的小妹妹已經長大了,我也應該長大了。】

他一隻手提起行李,親吻了伊麗莎白夫人的臉頰:【我會常常回來看您的。】

說完,他離開了,伊麗莎白夫人靜靜地立在門前,看著他寬闊的背影消失在當年來的那條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