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思索了一下,布滿血絲的雙眼在我的臉上和我手中的酒瓶隻見徘徊,嘖了一聲,不情願的讓開一條路。
我衝男人微笑一下,然後進入那個房間。
眼前的這所房子處處布滿汙垢,沙發散發著難聞的味道,桌上有厚厚的灰塵,以及用肉眼就能夠看出的黏膩。
牆紙斑駁,隱隱可以看見什麼小昆蟲在其中穿梭,為生活奔波。對他們來說房屋主人簡直是仁慈的天父,除了偶爾暴怒而導致的無妄之災之外,這些可憐的小東西簡直衣食無憂。
地板吱呀作響,我的鞋底和地板難舍難分,估計是多少年積累下來的混合著灰塵皮屑的陳年酒液。
這是一個典型的單身且不能自理者的房間,按羅德裏亞的說法就是個人生輸家,相比之下羅德裏亞就像是個對生活充滿品質追求的同性戀。
恩……他好像本來就是。
我看著那個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沙發,麵不改色的坐下去。
廢話我又沒有潔癖。
而有一點點完美主義以及強迫症的弗蘭克則有些遲疑,但一切都在醉漢關上門之前完美隱藏。
畢竟他才是在我們之中常年拿到考核最高分數的那個人。
醉漢搖晃著走過來,從我手中奪走酒瓶,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然後撇著嘴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又用腳將它碾散。
……我可算知道這地麵怎麼這麼黏糊了。
醉漢往沙發靠背上一躺,把手指捏得哢哢作響:“說吧小子,怎麼做才行?”
我看著他那被衣服遮掩的蠢蠢欲動的肌肉線條,毫不懷疑如果我的行為失敗之後那悲慘的下場。
我往弗蘭克那邊瞄了一眼,慶幸自己帶著這家夥。
“辛辣可以用酸味的東西解除,而苦澀可以用甜味中和,您想想家中有什麼可以雕琢您手中的璞玉的東西吧?”
醉漢若有所思,起身開始四處翻找。
“你瞎扯什麼呢?”弗蘭克在我耳邊壓著嗓子問。
“酸的就是醋或者水果,甜的無外乎糖,你覺得這種調料或者新鮮蔬果可能會整齊有序的擺放在一個整日沉迷酒精者的家中嗎?”
“那你還……”
“噓。”我將食指壓在嘴唇上衝他眨眼,弗蘭克翻著白眼歎氣。
“先生!您家有醋或者糖什麼的東西嗎?”我衝醉漢問道。
“嘖,這種東西我不記得了!”醉漢嘟囔著說道:“沒有的話還要去物資站一趟……麻煩……”
“我們幫您一起找?”我問。
“隨你們!”
我和弗蘭克在醉漢翻出來的雜物中象征性的翻找著,我裝作不經意的問道:“說起來,剛才我們過來的時候還遇上一個懸浮車,開得太快了!差點把我哥們兒撞到。”
醉漢隨意接話:“那該死的懸浮車差點撞到我的護欄!”
我眼睛一亮,知道這事兒有門兒。
“這車不像是我們這周邊的鎮子的啊。”我把一個裝著奇怪半固體的罐頭甩遠,餘光看到弗蘭克正在扒拉一個皺成一團的硬紙團,它正黏在一大團受潮的麵包糠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