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區:廢都 第一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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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安德烈,今年11歲了,我家住在城郊的一個山坡上,是一棟紅色的獨棟小房子,還有一個小花園,平時媽媽最喜歡在花園裏做做園藝、侍弄花草,而爸爸則喜歡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一邊看報紙或者其他書籍,一邊靜靜的看著媽媽工作的樣子。

離家不遠的地方有一棵大大的樹,夏天時是乘涼的好去處,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天氣越來越熱,聽爸爸說好像是因為什麼溫室效應,不過這不在我應該擔心的範疇之中,畢竟那是大人們的事,反正大樹下麵很涼快。

平時,我和也住在附近的幾個朋友最喜歡在樹下玩,小安妮的爸爸還在最粗壯的樹枝上做了一個秋千,小安妮最小,她也最喜歡這個秋千,我們幾個比較大的就輪流推著她玩。

在這個地方玩永遠都不會膩,我們常常出門就是一整天,中午會被叫回去吃頓午飯,再出來接著玩,除了小安妮會被勒令睡個午覺,沒辦法,她太小了,大人們說多睡睡對她好,小孩子嘛,總是在睡夢中成長的。

我最喜歡坐在草地上看日落,遠處是我家,再遠點,天邊,就是城裏,隱隱約約的。流雲從城那邊飄過來,飄到我們的頭頂,又慢慢掠過飄向遠方。整個流程一般要花很長時間,天也從蔚藍變成橙黃,晚霞燒遍整片天空,它們好像是真的在燃燒一樣,從一點點從濃烈的色彩,最後隨著西落的太陽熄滅,變成深藍的灰燼。也就在這個時候,媽媽的聲音就會傳來,催促我回家吃晚餐。

當然,除了我的鄰居們,我也有別的朋友。有些時候,弗蘭克會來找我玩,他和我一樣大,家好像住在離這裏挺遠的地方,偶爾翻山越嶺的過來找我們。他看上去特別聰明,一雙眼睛總是亮亮的,但是實際上卻是個小糊塗蛋,每次我問他家到底在哪裏,他總是支支吾吾的說半天,撓著頭努力想要解釋怎麼走,但是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我們總是喜歡揉亂他那頭短發,笑他應該再帶個大眼鏡,這樣就真成書呆子了。

小安妮特別黏弗蘭克,由此我偷偷問她為什麼,她卻隻是含著手指頭看著我笑。對此我隻能撇撇嘴,這個小丫頭這麼小就喜歡小帥哥了,長大了肯定是個小花癡。

“嘿安德烈,我帶了我媽做的蘋果派你要吃嗎?”小胖子鄧肯拿著一個保鮮盒問我,她媽媽做飯的手藝是我們這最好的,所以我們也最喜歡去鄧肯家蹭吃蹭喝順便打遊戲。

“當然!”我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塊放入口中,蘋果派那香甜的味道極大地治愈了我那顆幼小的心靈,“哦真是太美味了!”

“對了,光暈那關你過了嗎?”約翰也拿了一塊,他是我們中的遊戲專家,也是小安妮的哥哥。

“別提了,那關我老是過不了。”鄧肯翻了個白眼,他卡在那裏已經很久了。

“也許你該試試刺客信條,你懂得,育碧大法好。”我說。

“那得看我爸給不給買。”小胖子撇了撇嘴,“待會去我那玩實況足球嗎?”

話音未落,小安妮第一個舉手。

我笑著擦幹淨她臉上的蘋果派碎屑,說:“淑女不該參與男人的遊戲,再說你該回去睡覺了。”

小安妮眨了眨她漂亮的藍眼睛,其實她根本不會玩遊戲,她小到連手柄都拿不穩。

我們是被電子遊戲統治的一代,但我媽說小孩子應該多去外麵跑跑,這樣長得才比較快,為了我夢想中高大健碩的身體,我接受了她真誠的建議,並把她的思想傳授給我的朋友們,特別是鄧肯,要是他再不跑跑減減肥,以後一定會得糖尿病的。

“嘿哥們,你聽了DMX的新歌嗎?”約翰吃完了他的蘋果派,一邊拍著手上的碎屑一邊問我。

“聽了,那是新歌嗎?我怎麼覺得很久之前就聽過了?”

“怎麼可能?那是昨天才上線的吧?”

“是有這種情況啦,明明是才上線的歌卻感覺聽過很多次。”鄧肯說:“上次我穀歌過了,好像是叫……魚回(fishbacks)?”

“閃回(flashbacks)吧!”我翻了個白眼:“育碧大法好。”

“沒腦子,就知道吃。”約翰拍了下鄧肯的腦袋,小安妮也學著打了鄧肯一下。

鄧肯打不過高大的約翰,隻能捏著小安妮柔軟的臉蛋嘟囔著說:“小姑娘別跟你那個流氓又暴力的哥哥學壞了!”氣的約翰踢著鄧肯的屁股吼道:“臭小子你亂教我妹妹什麼呢!”

遠處傳來了我媽媽的聲音,是她在叫我回家,我抬頭看天,紅霞飄過,原來是這一天又過去了。運用一句老套的話,時間飛逝如流水,這一天又過去了。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心裏升起了一種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