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魄 神之序曲(1 / 3)

我是神。

沒錯,我自己也覺得很中二,起碼以前是。

曾經,我也覺得什麼神啊鬼啊的不過是玄學罷了,不過很不爽的,後來我也成了我口中的玄學人物。

我漫無目的的獨自一人在空曠的大理石地麵上閑逛,身體不時的化為殘影,而在殘影消失之後,身體便會出現在遙遠的地方。

已經漸漸的遺忘了屬於自己的記憶啊。我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那奢華無比的服飾,想要做個表情來表示自己現在無語的感覺,但是不管我怎麼的去努力思考,也不知道怎麼動用自己的五官,擺弄出一個具有情感的表情。

神是不需要自己的情緒的,連帶著,什麼表情啊,情感啊,都已經在不經意間失去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不過還真是無趣啊。漫步了沒多久,我便停下了這浪費時間的舉動。

身為神,我應該怎麼去打發時間呢?有些生硬的聲音從自己嗓間發出,聲帶震動的觸覺讓我有種恍然隔世的莫名感覺。

恩……我是不是應該去享受我所擁有的權利呢?稍稍歪了一下頭,視線中的景物便在刹那間從大理石的廣場變成了一座破舊的茅草屋。

神之軀,心所向,身所至。想要到什麼地方的話,隻要在心裏想一下,然後自己就已經到目的地了,很方便的身體吧!

意料中的,沒有任何生命回答我。

伸出自己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感覺中,好像每次在自嘲的時候,這地方應該都會劃起什麼弧度的吧……

的確有弧度,不過弧度是向下的。感覺應該是像上的啊。我有點不高興,於是又伸出左手,用兩根食指托著兩邊的嘴角,向上頂起。

動作持續了整整三秒。

接著我便索然寡味的放下了雙手。

這動作真的很傻,對吧。

說著絕對沒有人會回答的話語,我靜靜的將視角轉向了麵前這座略顯窮酸的茅草屋,金黃色的雙眸中,悄然印上了一對夫婦,和一名看上去不足十歲的孩童。

看著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我輕輕的歪了一下頭。

如果在這時候發生了火災的話,他們會有什麼樣的舉動呢?聲帶悄悄的顫動著,視線中,一縷火苗不請自來的跳到了茅草屋頂上。

幾乎隻是一瞬間,連‘開始燃燒’這一步都直接毫無理由的跳過,蔓延開的火舌就這樣將整個茅草屋包裹。

看著眼前就這麼莫名實現了我的話語的場景,我不由得撇了撇嘴。

真是抱歉啊。漂浮著的黑色灰塵與濃煙完全沒有起到遮擋我視線的作用,我靜靜的看著大火中因為突然發生的火災而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的夫婦,嘴唇輕顫:“對不起。”

神之語,言即必真。

隻要是我說出的話,那麼就一定會成為事實。就算我隻是開玩笑也是一樣。如果我說:“世界毀滅吧!”那麼毫無疑問的,無數大範圍的災難將會在同一時間降臨在這個世界。

這不是屬於神的力量,這隻是神所擁有的力量的附帶品。

看著火焰中,沒有任何防護,就這樣抱著妻子和孩子往外衝的男子,我稍稍的歪了歪頭。

“真希望你不要摔倒。”

於是男子摔倒了,而他摔倒的地方,便有一根不知何時出現的尖銳木頭。

我還是閉嘴吧。看著那四濺開的鮮豔液體,我麵色不變的轉過身。

還是趕快離開吧,如果在看下去,也許會讓災難變得更加無法接受呢。我抬起頭,四處掃視了一下。

眼前,一片大森林。

“火焰無法燃燒樹木,而且已經開始下雨了,很快,火焰便會被雨水澆滅。”看著眼前的森林,我一臉平靜的開口。

就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原本還是晴空萬裏的藍天,卻在下一秒毫無征兆的被烏雲所籠罩,緊接著,傾盆大雨急不可耐的降下。

如果想要讓一個生命就此逝去,我甚至不用做任何多餘的動作,隻要張張嘴,便能輕而易舉的抹去一條寶貴的生命。神的身份,難道就隻是意味著這種可以隨意決定生命存在與否的資格嗎?

我不知道。

沒有在回頭,在婦人及其孩子的哭聲中,我隻是輕輕的邁出了一個小小的步子,而身體卻在一刹那間消失在原地。

縮地成寸。即使偶爾想要嚐試一下用自己的腳來行走,體會一下很久沒有嚐試過的漫步,但這具仿佛受了詛咒一般的身體,卻會忠誠的將腳下的空間所壓縮,從而讓我一步便能移動到別人需要數步才能抵達的地方.......不是,是一步便能抵達有的人一輩子都到不了的地方。

神的身份,其實是一種詛咒吧!

嘛,也許吧。

我麵無表情的站在一片廣泛的大草原上,再次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阿嘞?如果是用上‘嘛’‘哈’‘撒’之類的擬聲詞的話,似乎應該用白眼來裝飾臉部啊。但是白眼卻是無法摸到的。自然不能采取像是用手指來抵起嘴角,做出微笑的表情的辦法。

還真是乏味。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掃視著眼前這偌大的草原。不遠處,一隻健壯的野狼正打算撲倒麵前那隻瘸腿的羔羊。

看不慣鮮血淋漓的場麵嗎?難道狼吃掉羊便是殘忍而不可饒恕的嗎?看著狼將羔羊撲倒在地上,然後狠狠的一口咬上了羔羊的頸部,我隻是輕輕的邁出一步,再次在一瞬間便消失無蹤。

無視一隻羔羊被狼咬死,這也許會被人說是冷血吧,而如果無視了一個人被另一個人用銳器刺死,那麼便會被說沒有人性,對吧。如果已經習慣了用手中的砍刀屠宰牲禽會被食客一邊罵著‘屠夫!’然後一邊大口大口的啃著被屠夫所殺死的生命,而如果是一個人用武器殺死了另一個人然後將其分屍烹飪便會被說是反人類,然後成為精神病院的常客。其實同樣是生命,那麼殺死一個人,和殺死一隻豬又有何區別呢?

人類隻是無法接受自己會死亡的事實而已,同類相殘一直都是為世俗所不能忍。就好像曆史中出現的食人族國度,它的結局隻有被憤怒與恐懼的人們用武器所埋葬一樣。

同類相殘......嗎?身體這次出現在一片原始森林中,首先進入視線中的,便是一對在清脆的綠葉上看起來無限恩愛的小生命。

然後下一秒,身材比較大的生命便直接伸出它那仿佛砍刀一般的雙爪,將另一個小個子溫柔的擁入懷中,接著,一口咬掉了其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