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國慶看了看天色，亦點頭，“天氣陰沉，看樣子很快要下雨，我們還得抓緊時間。”
正待幾人欲返之時，空氣中連續傳來數聲哀嚎。
像是大型動物，被襲擊般，撕心裂肺。那刺耳的聲音，像哀鳴，像怒吼。
“是李富貴那群人。”周天言之鑿鑿。
崖壁上，冷風依舊呼呼的吹著，皮膚如刀割般疼痛。
“那人……估計凶多吉少。”周天沒有稱野人，而是說了“他”。
“我們趕緊去看看吧。”顏如玉一把拉住周天的手，眼裏滿是祈求，幫幫幺新吧。
就你多事。周天看著她，眼睛深沉。
你最好唄。顏如玉亦看向他，眼睛清澈。
“受不了，這兩人又開始虐狗了。”歐國慶罵罵咧咧地衝到最前麵，生怕多看一眼傷了身體元氣。
MD，這次回城後就接受家裏的安排，和隔壁鄰居的二嬸子家外孫女相親。醜點也沒關係。
季陽目不斜視從兩人身邊經過，想著想著，嗬笑出聲，外表越是成熟穩重的男人，內心越是幼稚。
——
在那陣急促、尖銳的吼聲後，叢林快速回歸了安靜。
幾人前前後後步入叢林。
所幸冬日草木枯萎，腳下還算好走。蒼木蔽日，偶有飛鳥掠過。擅長叢林行進的歐國慶走在最前麵，多年部隊所學，也算發揮所長。
他眯上眼，匍匐在地，側耳傾聽。
“方圓五百米內，安全。”
安全是什麼意思？顏如玉望向周天。
“除開我們，暫時沒有發現其他人。”
哦。小姑娘點點頭。
突然，叢林上空又傳來一陣類似猿啼的聲音。此番叫聲，更顯淒厲、尖銳。
“見血了。”歐國慶目光一冷，抬起腳朝左前方，跨步飛奔向前，“十來個人。”
後麵幾人隨即也跟了上去。
像是在拍攝一部叢林探險大片，他們的身影快速穿梭在樹木藤蔓，奔跑間風聲鶴鶴，朝著更遠的大山深處跑去。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明顯，樹冠也越來越密集。天空下起了下雨，叢林裏很快起了水霧，視線不太好。望著不遠處，仿佛許多嶙峋怪獸，錯落蟄伏著。
眼看離人聲越來越近，幾人加快了腳步。周天突然腳步一頓，向右後方看去。
身後，是他的秘書，還有一眼看不出所以然的叢林。一棵一棵聳入雲霄的大樹，安靜矗立著。
“老大？”歐國慶轉頭看向他。
“右後。”周天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我們的目標，是他。前麵那些人，不用理會。”
歐國慶點點頭，隨即折向前進。
李幺新極力克製，但他渾身顫抖的肢體語言，讓他內心世界一覽無遺。
“幺新，不用擔心，我們很快會見到他的。”顏如玉說。
他一抬頭，便看著顏如玉望著自己，目光清澈。她微微一笑，低聲說，“快走吧。”
“嗯。”
……
“我們怎麼繞到這裏來了？”幾人站在叢林邊緣，眼前，是碧水深潭。身後，是剛剛穿越的叢林。
“應該在這裏。”周天神色沉靜。他鬆開一直握住顏如玉的手，四處打量。
空氣中的血腥味，在這個地方，戛然而止。
周天負手站在水潭邊，若有所思。
那條銀色瀑布從天而降，轟隆不停。雨珠淅瀝入潭，漾起圈圈漣漪。視線越發迷糊。
歐國慶和秘書在周圍四處搜尋。季陽純屬醬油人員，他挑了個地方坐下，拿出手機拍攝起來。漫步雨中，倒是品出一些個人滋味。
顏如玉，緊跟著站在周天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