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眾人在夜色中摸到十八層,刀疤玩了個投石問路,一起立刻擁進屋內,奔向最裏邊的一間屋子。幺雞為了和刀疤搶功,衝在最前邊。
刀疤一見幺雞搶了風頭,也急了,撒丫子追趕。
兩人一前一後,互相追逐著眼看就要到門前,突然跑在前邊的幺雞哎呦一聲,一捂臉,跌坐在地。
“幺哥,怎麼了?”幺雞的慘叫聲讓眾人都停下腳步,緊隨幺雞的鋼鏰問道。
眾人上前一看,幺雞正捂著嘴,血從手指間滲出來。
把手一拿開,幺雞的嘴撅撅起老高,雞嘴變成了豬嘴,兩顆門牙跌落在手心裏。
“幺哥,你被山猴子的彈弓打中了。”鋼鏰順手從地下撿起一個石子。石子不大,又圓又滑,顯然是人工靜心打磨過的彈丸。
我靠,山猴子還會打彈弓。眾人立刻心中冒起一股涼氣。
再看對麵屋子裏黑漆漆的,沒有安門的門洞就像是陷阱,讓人不寒而栗,眾人在明處,山猴子在暗處,再往前衝,說不準誰就會再被打中。
沈浩心裏也驚道,在這麼黑的夜晚,山猴子能用彈弓一彈擊中幺雞的嘴,看來這個家夥還真有兩下子。
幺雞疼的還在哎呦。
“真他媽沒有,就憑這,你還和我搶功。”刀疤不屑哼了一聲。
幺雞嘴疼,剛要回應,又忍不住哎呦。
“都別說了,大家都散開。”光頭一擺手,剛說完,一顆石子直接從門洞飛出,直接奔著光頭的禿腦袋而去。
石子掛著風聲,來得又快又準,光頭隻顧照顧別人,沒有注意石子向他襲來。
沈浩一直緊盯著黑漆漆的門洞,聽到風聲不對,順手往地下一摸,正好摸到一個油漆蓋,沈浩立刻往前一撲,直接把光頭撲到身下,油漆蓋往風聲來的方向一擋。
隻聽當當兩聲,沈浩隻感覺手裏的油漆蓋重重一顫,兩顆石子掉在地上,正好掉在光頭麵前。
光頭一看地上的兩粒石子,驚起一聲冷汗。
這粒石子如果打在光頭腦袋上,光頭就直接變成三顆腦袋。
光頭心有餘悸地摸摸腦袋,起身對沈浩道,“兄弟,身手夠厲害的,謝謝。”
沈浩笑笑,“不客氣。”
“大哥,都是你這腦袋太顯眼了。”鋼鏰在一邊低聲道。
確實光頭的腦袋正明瓦亮,窗外投進的月光一照,像夜色中一個燈泡,是最容易打擊的目標。
“光哥,給你這個,包一下頭。”鋼鏰從懷裏掏出一塊布子遞給光頭。
光頭拿著布子,小心翼翼退到牆後邊,把布子包好。
眾人此刻都已經分散藏好,沈浩躲到一個油漆桶後邊,探出腦袋往門洞看。
刀疤藏在一個柱子後,對著門洞喊,“裏邊的兄弟聽著,我們不是條子,大家都是吃一碗飯的,你到我們地界來做活,總得點個卯吧。吳老八你知道嗎,那是江城佛爺裏的扛把子,也是我大哥,我大哥知道你是個人物,想和你見一麵,讓我們上來請你,大家都是朋友,見了麵話說開了,你我都好。我大哥就在樓下,今天你想走是走不了的,你要想以後在江城平趟,就按規矩出來,否則弟兄們進去那可就不好說了。”
刀疤話音剛落,一顆石子帶著風聲又飛出來,直接朝著柱子而出,刀疤喊話的時候就加了小心,一聽風聲不對,趕忙往回一縮頭,石子擦著柱子飛過,打在柱子後的牆上,當啷一聲。
隨即門洞裏有人回應,“我不懂什麼規矩,我也沒興趣和你們老大見麵,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的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從哪裏回哪去。我這不歡迎你們。誰要是往裏硬衝,別怪我彈弓不長眼。”
回應的很硬氣,刀疤忍不住罵了一句,“王八蛋,給臉不要臉。”
刀疤正要再衝。
躲在牆後的光頭,立刻向刀疤一擺手,又朝屋裏喊,“屋裏的兄弟,這就是你不對了,雁過留名可是咱們道上的規矩,你要是不露臉,可就是毀規矩。”
“老子不聽你們的規矩,有種你們就進來,沒種就滾。”屋裏的人直接把光頭頂回去。
“小子,看來你是真想見血。”刀疤一探身出了柱子,對準門洞,手往出一拋,手裏的短刀向著門洞飛了進去。
刀疤的身手很快,刀就像一道閃電,接著就聽到裏邊哎呦一聲。
“刀哥,紮中他了。”鋼鏰喊道。
“衝。”刀疤順勢一揮手,自己先從柱子後衝出來,向著門洞撲去。
沈浩在油漆桶後看著,這刀疤還真有兩下,這飛刀的水準不比彈弓差。
一見刀疤衝出來,其他人也一躍而出,緊跟在刀疤身後。
沈浩沒有動,盡管刀疤剛才那一手挺漂亮,但沈浩總覺得屋裏的叫聲有些詭異,決定先掏出按鍵手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