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孫躍榮抬頭怒道,“我不是因為你生病,想給家裏掙點錢嗎,誰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
女人哭了。
孫躍榮也哭了。
夫妻倆相對無言。
沈浩看得很揪心。按響門鈴,門鈴一響,屋裏的夫妻倆立刻如驚弓之鳥,滿臉驚懼,孫躍榮向女人做了個別出聲的動作。
兩人僵坐在沙發上,大氣不敢出,一動不敢動。
沈浩又按按門鈴,屋裏兩人還是沒動。
沈浩敲敲門,“孫躍榮,我是沈浩,我知道你在家,開門吧。”
孫躍榮和女人一聽外邊是沈浩,更驚懼了,女人剛要張口,孫躍榮趕緊捂住她的嘴,用力搖搖頭,示意她別出聲。
沈浩笑了,孫躍榮這是想學鴕鳥政策,一躲解千愁。
“孫躍榮,別捂你媳婦嘴了,她身體不好,小心再捂出病來,你家裝修不錯,三室一廳挺寬敞。”沈浩邊笑邊說。
孫躍榮徹底楞了,把捂住媳婦的手鬆開,低聲道,“他怎麼知道?他來過咱家?”
女人茫然地搖搖頭。
“孫躍榮,我是來幫你的。如果你再不開門,我就給楊工和沈區長打電話了,如果他們來了,性質可就不一樣了。”沈浩加重語氣。
女人向孫躍榮眨眨眼。
孫躍榮一咬牙,起身走向屋門。
沈浩隨即把按鍵手機裝起來。
屋門開了,孫躍榮出現在門口,臉上麵無表情,沈浩朝他笑笑。
正要進屋,孫躍榮伸手攔住他,“沈浩,你怎麼知道我家地址,誰讓你來的?”
沈浩從兜裏掏出紙條遞給孫躍榮,“是楊工讓我來的,他說你是個人才,讓我來看看你,和你說幾句話。”
孫躍榮接過紙條看看,確實是楊工的字跡。
“孫躍榮,你如果不讓我進門。那就算了,我告訴你一件事,馬振宇因為南郊村項目流標,要找你的麻煩,我估計徐濤很快就會帶人過來。你自己考慮吧。”沈浩說完,轉身要走。
“等等。”孫躍榮一把拽住沈浩,“沈浩,你把話說明白了,風雲公司流標,和我有什麼關係,馬振宇憑什麼找我麻煩。你如果不把話說清楚,我可要到楊工那告你汙蔑。”
沈浩冷笑一聲,孫躍榮還真行,都已是煮熟的鴨子還嘴硬。
“孫躍榮,馬振宇為什麼找你麻煩,你心裏最清楚。不要以為你做的事天衣無縫,無人知道,如果你再這麼硬扛下去,結果你自己想吧。看來,楊工的好意你是不想聽,那就算了。”沈浩甩開孫躍榮的手又要走。
女人從屋裏出來,推開孫躍榮,“有話到屋裏說,在這都被人聽到了。您好,我是孫躍榮的愛人,進屋談吧。”
女人態度很客氣,沈浩朝她笑笑,細細看,女人身材瘦小,臉色蠟黃,說話還有些有氣無力,一看就是一個久病之人。
“嫂子,我是孫躍榮在改建辦的同事,我叫沈浩。”沈浩也客氣的做了自我介紹。
“沈浩,快屋裏坐。”女人把沈浩讓進屋,同時瞪了孫躍榮一眼。
孫躍榮悻悻關上屋門。
坐到沙發上,女人又給沈浩倒上水,遞支煙。
孫躍榮始終坐在一邊一言不發。
“沈浩,你說是楊工讓你來的,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女人小心問。
沈浩看一眼孫躍榮,“孫躍榮,還用我說嗎?”
孫躍榮吭哧半天,“楊工到底什麼意思?”
這小子現在是裝癩皮狗,不見兔子不撒鷹。
看著女人可憐巴巴的樣子,沈浩把火往下壓壓,將楊工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孫躍榮。
孫躍榮一聽,頓時兩眼放光,“沈浩,楊工真這麼說得?”
沈浩用力點點頭,“你如果不相信,可以現在給楊工打電話,他現在正和沈區長在市裏向張市長彙報招標會後續事宜,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就親自來了。楊工說你是個人才,嫂子又長期有病,這次的事他不想追究下去。他又怕你出意外,所以才讓我著急趕過來。”
孫躍榮的臉色慢慢在變化,最後狠狠吞咽一下喉嚨,似乎有話堵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女人抹了一把眼角,哽咽道,“楊工真是好人,我們倆剛才正為這事擔心呢,現在心裏總算踏實了。”
孫躍榮也點點頭。
“孫躍榮,你泄漏南郊村標的事還有誰知道?“沈浩順勢問。
“馬振宇和徐濤。”孫躍榮下意識地回道。
沈浩一笑,孫躍榮一拍腦袋,他不打自招,又不知不覺中了沈浩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