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氣氛進入緊張。
沈浩看看對麵的唐家三兄弟,一笑,“唐哥,咱兩認識雖然時間不長,但我沈浩有瞧不起你的時候嗎?從拆遷辦到現在,我可一直叫你唐哥。”
唐老大聽完,笑了,“沒錯,咱們和沈老師一直都是朋友。”
沈浩點點頭,“唐哥,我剛才看到方君儒的車在院子裏,說明他也在這吧?”
唐家三兄弟互相看看沒說話,目光一齊看向沈浩。
沈浩看看表,“現在距離方君儒失聯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如果再拖久了,南旗公司的人察覺出不對,向公安局報了案,唐哥,這事可就不好收了。所以,我才說先辦正事,等正事談妥了,這酒喝得也痛快。”
“切,報了案又怎麼樣,老子既然敢幹就不怕。”唐老三一拍桌子。
沈浩一看,這唐老三果然是年輕氣盛,撐得不夠穩,直接就說禿嚕了。
“老三。”唐老二忙攔住唐老三。
沈浩瞅一眼唐老三,又盯著唐老大,一字一句說:“唐哥,你是條漢子,做事仗義,什麼都不怕,可是另外一個人應該不會這麼想,他讓你辦這件事,並不是為了把事鬧大,隻是想得到的南郊村項目,否則我和柳眉也不會來當說客,你說對嗎?”
沈浩往前一探身,和唐老大四目相對,沈浩故意隱去田雲生的名字,其實他倆心裏都有數,但這層窗戶紙現在不能捅破。
唐老大笑了,笑的很爽朗,一拍桌子,“沈老師說得對,咱們先辦正事再喝酒。”
說完,唐老大給唐老二一個眼色。
唐老二站起身,出了屋。
屋裏人都不再說話,抽著煙各想心事。
過了一會兒,屋門推開了,沈浩和柳眉忙往屋門看,唐老二站在屋門前,笑著說:“方總,裏邊請。”
隨著話音,方君儒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壯漢,方君儒進了屋,壯漢關上門出去了。
方君儒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身上也沒有繩索綁縛,從外表看,唐老大沒有為難他。隻是方君儒的眼神有些落寞。
看到沈浩和柳眉,方君儒一愣。
柳眉和沈浩都已經站起來,柳眉先到了方君儒近前,“君儒,你沒事吧?”
君儒,這個稱呼透著一股親昵。
沈浩心裏立刻被硌一下,但臉上沒有顯露出來。
“柳眉,你怎麼來了?”方君儒疑惑問。
“我和沈浩來帶你出去。”柳眉指指沈浩。
沈浩朝方君儒一笑。
方君儒看沈浩一眼,鼻子一哼,顯得很冷漠。
沈浩頓覺尷尬,心裏道,方君儒一定還是在懷疑這件事是自己設的套。早知道如此,真他媽不該來。
“方總,有話咱們坐下說,邊吃邊聊。”唐老大起身笑道。
方君儒看一眼桌上的酒菜,又看看唐老大,整整西服領子,“我沒興趣和你們吃飯,你們有什麼要求就盡管提吧,我能答應的我肯定會答應你們。”
唐老大聞聲又笑了,“好,方總果然是大老板,說話爽快,我就喜歡和方總這樣的爽快人打交道。”
方君儒又是一聲冷笑。
唐老二上前拽一把方君儒,“方總,坐。”
唐老二口氣很客氣,但眼神卻很冰冷,像刀子一樣淩厲。
沈浩輕咳一聲,給柳眉一個眼神,這個地方可不是耍橫的場所,此刻隻能以柔克剛,不要讓唐家兄弟折了麵子。
柳眉明白沈浩的意思,趕忙輕輕碰碰方君儒,“君儒,坐吧,坐下說。”
柳眉的話起了作用。
方君儒坐下了。
眾人也都坐下,唐老大指指沈浩,對方君儒說道,“方總。沈老師是我的好朋友,今天他和柳校長特意趕過來,酒都沒喝,就直接談正事。我給他這個麵子,咱們現在就把道兒擺擺。”
方君儒掃視了一圈桌上的人,點點頭。
“方總,我是土生土長的南郊村人,南郊村改造我高興,當初拆遷的時候,我還帶頭搬遷,這一點沈老師最清楚。”唐老大接著說。
沈浩笑著點點頭。
“既然我是南郊村的老人,那這次改造,也應該聽聽我們南郊村人的意見,不能光你們說了算。”唐老大抽口煙。
屋裏人都意識到唐老大要說重點了,都凝神靜聽。
方君儒忍不住問,“那你什麼意見?”
唐老大往前一探身,盯著方君儒的眼睛,一字一句說:“方總,你必須放棄南郊村項目,南郊村改造要讓我們江城人自己幹。外來的和尚我們信不過。”
唐老大說完,坐回原處。
眾人又都立刻看向方君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