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壇子擺好,還有照片兒,都擺上。”曹崢對我倆說。
因為這是給人辦事兒,估計曹崢跟他這位二姨還是二姑的親戚說,我隻是他聯係的客戶,所以沒表現的和我很熟。
我也沒揭穿,就這樣,儀式開始,我基本上看不懂,也沒什麼興趣,總之亂七八糟高一通之後,曹崢把這兩撥骨灰倒在了一起。
這時候曹崢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兒,他笑了:“哎!這次特成功!這女方好像挺著急婚事兒的,特順從,而且長得好看,二姑,你兒子那邊也很樂意!”
這中年女人臉上也終於流露出笑模樣了:“是嗎?老五他願意?那真是太好了……”
老五?臥槽你們家幾個孩子?
我莫名其妙的在意了這一點。
總之,事後這阿姨很開心,樂嗬嗬的抱著骨灰壇子,不過話說這阿姨也是個話癆啊,說自從之前那事兒不成,兒子夜夜給她托夢,突然一成了,這不托夢,沒準兒還想呢。我心說,這是腦子有病吧?
當然,我隻負責幹笑。
聊了大概半小時一小時的,那阿姨走了,這時候曹崢恢複了正常狀態,當時一巴掌拍我肩膀上了,給我疼的不行,但馬上給我嚇一跳,我忙問:“不是,怎麼了,你拍我幹什麼啊?你剛才難不成蒙人的啊?”
“不是不是,閻哥,我是說啊,你這辦事能力真是沒得說!兄弟佩服!”
“啥意思?”
“你知道吧,因為這陰婚,就跟那種包辦婚姻似的,很少有那種特別痛快就答應的女鬼,有時候男鬼也是,都得我托小鬼兒好說歹說,費盡力氣,今天這快啊,我特麼這邊還沒張口呢,那女鬼直接就答應了,我去,你到哪弄這麼一隻合不攏腿的女鬼的?生前幹什麼的?”
我當時幹笑,這話怎麼解釋呢?要是跟他說,這女鬼凶殘到自己親爹都不放過,我怕他嚇哭。
但總歸是好事兒,那黑紅眼如願以償,同時也不用纏著她親爹。都是上上輩子的事兒嘛,為毛不早點放下呢?現在也好……
“哎對了。”我突然想起個事兒,問道:“那女鬼現在呢?在哪呢?”
“還能上哪,骨灰都合一塊兒去了,找那男鬼去了吧?那男鬼之前鬧騰,怎麼都不去地府,我估摸著,最近兩天應該就得讓地府的人接下麵去。”
曹崢就是這種說話風格,說死人跟說活人似的。
但我也鬆口氣兒,走就好,走就好啊,這下大半夜沒人掀我被窩了。
之後我就去上班兒,因為之前老板娘給過我鑰匙,我就直接開門,當時我還挺奇怪呢,因為等了大概半小時,我沒見廚子來,這要是來客人了,我怎麼上菜呢?怕什麼來什麼,我想到這,客人果然是來了,一個高瘦男人,瘦得跟個餓死鬼似的,坐那就開始點菜,點了大概七八個菜,我是滿頭大汗啊,對他說:“先生,對不起,您點這些菜現在估計做不了……”
“怎麼……就……做不了啊?”這哥們聲音還斷斷續續。
“因為廚子還沒來……”
我隻能實話實說,可話說到一半兒,突然我聽到一陣敲大勺的聲音,這是後廚叫人上菜呢,我一愣,什麼時候進去人的?
我疑惑的走過去,一隻粗大的胖瘦從後廚伸了出來,手裏端著一盤兒酥炸肥腸,並且用渾厚,但卻有些冷硬的聲音說道:“那位先生喜歡吃這個,先給他上去,菜單給我……”
我特麼一愣,當時就想掀開簾子看看,可廚師的聲音卻突然高了八度:“你幹什麼?!!”
“我,我,我……”我看著那比我腿都粗的胳膊,我吞了口吐沫:“我看那簾子上落個蒼蠅,我弄下去。”
廚子的手這才收了回去。
得不讓看就不讓看!我拿我的高薪,別的事兒我也懶得管,反正吃死人也不怪我。不過話說回來,這餐廳倒真是挺奇怪的,這些客人,來到這兒都是沉默寡言,除了吃東西,就我路過的時候跟我搭兩句話。
當然,我畢竟是新來的,老板娘在的時候,他們跟喜歡跟老板娘聊天。
而且黑紅眼兒那天來的時候,這兒沒人看不見她,我突然一愣,這店裏招待的客人,該不會不分人鬼吧?那麼……
“臥槽,結算工資的時候,別特麼給我冥幣……那就虧了!”
不過這目前還隻是我的胡思亂想,我也沒證據,更沒有什麼探究真相的決心,畢竟我本來也不怕鬼,給誰打工都行,開支給人民幣就行。
這麼想想,我輕鬆許多,沒老板娘的一天就要這麼過去了,一切都是風平浪靜。一直到還差半小時關門的時候,突然進來一夥兒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