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人(1 / 2)

張鈺認錯態度極好,那黑鍋背在身上頗有些甘之如飴的感覺。他知道,自己與墨魘關係極深。雖然這隻叛逆的黑貓,總是針對自己,但他還是決定與它搞好關係,更不用說,墨魘這次做的還是對的。周蒹葭啊,周蒹葭,你看小爺待會兒怎麼收拾你!

墨魘哼了一聲,身體一扭,躲開了。接著慢慢的縮小,喵嗚的叫了一聲,“老子,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麼,哼,管好你的手下,不要讓他們靠近這裏,否則,誰也脫不了幹係。”說完,甩甩尾巴不見了。

張鈺知道墨魘天生一副大爺脾氣,也不在意他的態度,沉默的發了會兒呆後,沿著那大廳轉了轉,來到了寫著猰貐字樣的地麵上,看著一道道若有若無的光芒閃現,那光芒閃動的過程中,一絲絲的黑氣倔強執著的往外滲透著又不斷的被那光芒壓下。張鈺點了點頭,心中暗自說道,原來如此,難怪周蒹葭那麻煩精會被誘惑。他分明聽到一陣陣的呼喚聲音,好像可以鑽透你的心底,即便是張鈺,也險些壓製不住心裏那如同雜草般蔓延的念頭,想要把它們從這樊籠中釋放出來。周蒹葭身為一個厲鬼,本來怨念極深,而且她是從心底裏愛好著戰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跟他們還真是如出一轍,那麼接受他們的召喚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當務之急還是先要將這麻煩精升個級,然後再好好的教育她一番,估計小時候她媽沒告訴他不許跟陌生人說話。

張鈺在猰貐字樣旁邊的地麵上跺了跺腳,自言自語的說道:“別著急,你們就快出來了,隻不過,你們出來後都得仰仗著小爺我,你們要是敢不聽話……嘿嘿嘿嘿!”張鈺發出了一陣刺耳的笑聲,怎麼聽都不像是好人能發出的笑聲來。再不遠處閉著眼睛假寐的墨魘打了個哆嗦,望著張鈺遠去的背影,悲哀的想到:完了,完了,這家夥真的快要醒來了,老爹,你兒子我估計也要折在他的手上了。

同一時刻,趙言銘正提著東西走向跑車,接到張鈺的電話後,他非常高興的去買了一部水果牌手機,張鈺給錢啊,不用花自己的錢了啊,雖然自己先行墊付,但他相信張鈺說給錢就一定會給錢。這想想就讓人興奮,自己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行頭他可是說拿走就拿走了,還不說自己的好,這次可是他要給錢啊,跑個腿算什麼,想想吝嗇的他待會兒掏錢時一臉肉痛心如刀絞的表情,哇哈哈哈,真讓人怎一個爽字了得。趙言銘從來不缺錢,缺的就是一個這樣可以肆無忌憚互相損互相打趣也許還可以互相溫暖的朋友,現在他找到了,不知不覺間,跺跺腳都能讓這座城市抖三抖的趙大少何曾如此失態的狂笑著跳進跑車,讓周圍的人以為精神病院又發生了病人竄逃的事件。

就在他發動汽車準備回去的時候,他感覺到車微微的一震,他不以為然的罵了一句,這破車,早晚換了你。接著踩著油門揚長而去。渾然不顧車旁那群這輩子也不太可能買得起這樣一部車,眼珠子都要瞪碎了的人們,若他們知道趙言銘有這樣的想法,如果視線可以實質話武器化,那趙言銘的身體部件估計已經飄了一地。而趙言銘也並沒有發現後座上多了一個透明的影子。

等他到了門口後,將車停好,鑽出來看著門口那幾位極為認真的沿著房子繞圈,當時他就愣了,聽說這幾位是鬼卒那位領頭的是為鬼差,可他們這樣子如果披上一身製服,像極了盡職負責的保安,這難道說也是張鈺安排的,靠,下麵有人就是牛*,看看這待遇。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悵然,胡亂的打了個口哨,對他們行了個歪歪扭扭的軍禮後,趙言銘就走進了院子。剛進院子,那一片片可惜的陰草突然擺動起來,對準了他,趙言銘依舊在悵然若失的想著什麼,沒有發現這詭異的一幕,可接下來,他突然聽到了一聲慘叫,接著腦袋就有點發懵。那慘叫聲仿佛貼著自己的耳朵,震得他耳朵瞬間就失聰了。接著他看到了一隻慘白的手,死死的摟住了他的脖子,那手細長指甲修剪的極為整齊,隻是為什麼這樣一隻幹淨的手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呃呃,趙言銘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就像是敲響的戰鼓一般,聲音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快,窒息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黑甜的夢,越想逃離陷的卻越深。終於趙言銘仿佛站到了生死的界限邊緣,往前一步就是那條他不久前才看見的大河,往後則是一片招搖的陰草。於是,趙言銘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低吼,身體渴望生存的本能讓他瞬間白發飄飄,並指如刀。他的肩膀猛地一縮一撞,手上的東西也落在了地上,接著他抓住了那隻白的幾近透明的手,猛地向前用力一甩,接著看也不看,另一隻手如出鞘的劍一般狠狠的紮了過去。那白色的手連帶著透明的身體被他掛在手臂上,那透明的身體猛地燃燒起來,飄搖的落在了地上,仔細看去,那竟然是個紙人,上麵寫了個晦澀繁冗難辨的字體,趙言銘揉著脖子,惡狠狠的瞪著那燃燒殆盡的白紙人,惡狠狠的罵了一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