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他兩次。那家夥生著一張奸賊的臉,而且他也每天工作十二小時。”
劉弈好奇起來:“什麼叫奸賊的臉?”
“我現在描述的,你們不會相信。過會要是能見到他,你就明白了。”
從亞巴頓出發,他們在顛簸的路上行駛了四十五分鍾,來到一處軍營。劉弈原以為是座環境惡劣、設施破舊的簡陋營地,沒料想漂亮得堪稱是座花園。在營門前出示過證件,他們駛上一條平坦的大道,頭頂是參天的熱帶樹木,兩旁是人工修剪的綠地與花圃,空氣一下清新起來。
大道盡頭是幾座殖民時期留下的英式建築,包括營房、餐廳、俱樂部和倉庫,算下來至少也有五十年曆史,依然保持了外觀的精致,而且不失氣派,看得出來圭亞那軍方維護相當得力。
斯瑪格把車停在最大的一幢建築前,噴泉和石雕富有維多利亞時代的風格。四名圭亞那士兵走過來,步態戰戰兢兢,在車邊停下,猶猶豫豫地不知所措。好半晌,才有個看起來最年長的士兵敲了敲車窗。
“請問,”士兵小心翼翼地問,“車裏是劉弈教官嗎?”
“是我。”劉弈開門下車。
士兵如釋重負:“拉斐爾說您今天會來,讓我們迎接。遲了介紹,我們來自總統衛隊,我是加茲上士,他們三位是埃瓦裏托斯、利亞姆和小利亞姆。您看得出來,利亞姆和小利亞姆是兄弟。”
陸菲好奇地打量士兵們、劉弈一點沒看出來,外國人光是名字就很難記了,長相在他眼裏更是難以分辨。他向士兵們敬了個軍禮,對方急忙還禮。
“謝謝,”劉弈左右張望,“拉斐爾呢?今天沒有在這裏嗎?”
“總統先生有要事和他商量,大概中午能趕來和您共進午餐。他吩咐過餐廳,準備一餐軍營裏從不曾有過的盛宴,您一定會滿意的。我早上看到有人送活羊和牛肉來,還有來自委內瑞拉的魚和貝類。雖然他們和我們長期不對付,但那兒的海鮮真是沒話說!”(委內瑞拉和圭亞那有領土爭議,麵積相當於圭亞那三分之二,作者注)
加茲很健談,選他來迎接至少有一點好處,就是不用擔心冷場。但比起午餐,劉弈更關心的是今天的指導。不管對方態度如何,自己對待工作必須認真,一點小事都幹不好的人是不值得信賴的,這是他長期的信條。“謝謝,”他不動聲色地說,“到午餐還很久,我想先開始工作,可以嗎?”
“當然可以,”加茲躬身,“今天是訓練日,您來得正是時候。但兩位遠道而來,天氣又熱灰又大,請先到拉斐爾的辦公室喝杯茶如何?雖然是總統的獨子,可拉斐爾平易近人又慷慨,讓出自己的辦公室,讓我們招待您哩。還有你們在圭亞那能找到的最好的飲料,冰鎮過,對男人來說不合適,但秘書小姐一定會喜歡的。”
根本不熱,也沒什麼灰塵,別說敘利亞的地獄,天朝大多數城市的環境也比不上這兒。“不用,”劉弈堅持道,“士兵在訓練?請帶我過去。喝茶什麼時候都能喝,但我不是什麼時候都能來這兒的。”
“真抱歉,我們招待不周,”上士很惶恐,“我們這種窮鄉僻壤出來的土包子不懂禮節,冒犯了您,實在對不起。您有什麼要求,請吩咐,請吩咐!把事情搞砸的話,總統先生會懲罰我們的!”
看來他們的誤會很深。他拍了怕加茲上士的肩膀以示安慰:“沒那回事。世界各地的禮節不同,不要在意。如果你現在能帶我去觀摩訓練的話,就是最好的招待了。”
“現在?”加茲上士將信將疑,“好吧,我帶兩位過去。你們真的不用先喝杯茶?”
“不用。茶當然也不錯,但是呢,訓練更好。我最喜歡看訓練了。”劉弈說了句在場隻有陸菲能理解真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