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好罷了。”劉弈道。
“怎麼會是運氣呢?我看得很清楚,您彈無虛發,一共打出八發子彈,就擊中了八名對手,而且著彈點都是軀幹正中央或者後腦。向您學習果然是正確的決定啊!”
“哦不,別的可以,剛剛看到的千萬別學我,”有必要給這他說清楚,“僅僅因為是演習,而且對手配合生疏,我才敢這麼幹,實戰裏是白白送命,一百次當中能有一次就算運氣很好了。麵對像樣點的正規軍,就算路上沒人阻攔,也有各種各樣的地雷炸藥和障礙物等著。”
下來是第四場,所有參加過之前戰鬥的教官、新人、士兵們統統進場,沒有武器限製,沒有規則,也沒有可以信賴的戰友,所有出現在眼前的、能活動的機體都是敵人,唯一的目標就是活下去直到成為最後站著的那個。
直到此刻,獲勝者的獎勵才公布:為期三天的假期,並且免費到圭亞那首都最大的紅燈區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在當地,這是合法的行當,財政收入的重要組成部分。
全場為之沸騰,劉弈是少數保持冷靜的例外。紅燈區什麼的他沒興趣,雖然和陸菲事實上連男女朋友的關係都沒正式確認過,他依然認為這是背叛,屬於絕對不可原諒的行為。假期他也不需要,在亞巴頓一共隻待十天,任務結束他一刻都不想多待。順便,狙擊手在這種FFA的混戰中根本活不到最後,獎勵是什麼與他根本沒關係。
本來他都不想參加,反正一定死得很快,但第四場戰鬥的目的是讓大家樂一樂,在亂七八糟的混戰中增進感情。初來乍到得注意合群,劉弈扛槍下場。拉斐爾緊緊伴隨他左右,理由是近距離觀察以便更好的學習。為了讓小夥子知曉戰場與社會的險惡,開始的鍾聲響起後,他轉身就是一槍,拉斐爾帶著驚訝和受背叛的痛苦倒下了。
之後劉弈很快被人幹掉,早早退場。參加戰鬥的有近兩百人,擠在不算寬敞的訓練場裏,他的技術壓根無從發揮。起先,退場的人數飛速增加,一刻鍾後便慢了下來。原因無他,被幹掉的人越來越多,場地越來越寬敞,有了機動與隱蔽的餘地。
照這情形,沒有兩三個小時不會結束,劉弈沒心思看下去,一個人回宿舍去。本地空氣太潮濕,M6通風性能欠佳,再加引擎發熱,身上的汗水一直沒幹過。衣服黏糊糊地粘在身上,很不好受,他急著想衝把澡。
可是在宿舍門前,他聽到房間裏有人活動,還有桌椅在地板上拖動發出的響聲。是勤雜人員在打掃?他突然警覺起來,整個營地的人都在訓練場,宿舍區域處於真空狀態,完全沒有防備。
不會是岡格尼爾那種敵人,更有可能是見財起意的蟊賊,亞巴頓裏大大小小值錢的東西可不少。身邊沒有武器,他順手拿起牆角邊的滅火器,悄聲將門打開。
然後他滅火器掉在了地板上,發出很大的“哐當”。房裏的竟然是陸菲,女孩正在滿頭大汗地擦著地板,見到是他,好像今天早晨還見過麵似的打招呼:“劉弈哥哥,歡迎回來。請稍等一下,我馬上就打掃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