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喊來雷冰他們，連夜為陸菲進行身體檢查，劉弈待在實驗室外等候，汪紹為他送上冰鎮啤酒和幾塊熱乎乎的、有奶油和草莓夾心的華夫餅當點心。
整整一小時後，實驗室的門才打開，徐天教授臉色陰沉地走出來。
“怎麼樣了？”劉弈急忙迎上去，老頭的神情令他不安。
教授不說話，隻是盯著他猛瞧，活像是想把他生吞掉，接著羅塞他們走來，這群人有說有笑；最後從門裏出來的是雷冰和陸菲，兩人一邊走一邊小聲說著什麼。見劉弈在等，陸菲歉疚地向雷冰笑了笑，快步走向他。
“怎麼樣？有沒有事？”他又問了遍。
“不是什麼要緊事，”雷冰過來拍了拍劉弈肩膀，“你知道不知道小菲因為要訓練，所以飲食一直很節製？而且她又是長身體的時候，所以，其實有點兒營養不良。”
“吃得少我知道。營養不良？”
“吃得少，運動量又大，身體消耗厲害，當然會營養不良。本來，這在需要控製飲食的女性運動員裏挺普遍，沒啥好大驚小怪的。可是呢……”
劉弈急忙打斷她：“真的？可她體力很好。”
“那是因為她身體輕呀，隻補充一點點熱量就能做各種支撐、跳步和旋轉，也能一口氣跑上十公裏——輕了之後消耗也小嘛。但是呢，”她促狹地瞥著劉弈，“現在多了個你，身為特勤的你體力倒也不差，而且正值充滿熱情的年紀，我相信你對某件事的興趣很高。這樣一來，小菲額外多出一塊負擔，身體漸漸入不敷出。通俗點說，她這次屬於積勞成疾，而你是重要原因。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竟然是這樣，難怪老頭一副殺人的神情，難怪眾人都以古怪的目光看著自己，劉弈麵紅耳赤。陸菲輕輕拍著他的後背，以示安慰。
“很好，你腦子也不笨，”雷冰接著說道，“但她畢竟還小，麻煩愛惜一點；小菲自己也要注意，消耗大了就補充，光硬撐著可不行。”說著，她朝陸菲一眨眼。
哄笑聲中眾人回到各自崗位，徐天教授在沉默了近十分鍾後——這在他來講極為罕見——終於開口：“進來！”
“你先回房間。”小聲地在陸菲耳邊說了句，他匆匆追著老頭的步伐走進實驗室。四壁的試管閃著顏色各異的微光，看起來有如春天的草地，盛放著大片五顏六色的野花。
老頭在自個位置前坐下，沒招呼他一起坐：“一共有三件事。”
“哪三件？”
“第一，由於你的努力，AL上的感應增幅模塊采集到大量數據，性能得到提升。具體情況，羅塞會向你解釋。”
“是嗎？是不是該誇獎下我？”說辭聽起來在肯定劉弈，可語氣實在冷淡，兩者對比強烈。
老頭完全沒那意思：“第二，秦石武找你，給他回個信，不過我看他意思是叫你上他那一趟，時限是五天。”
“應該的。第三呢？”
“第三，”老頭壓低聲音，神情突然變了，“你有沒有覺得，雷冰和小菲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