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接著清醒，之後再度瘋狂，很難分清是誰在索取，誰又在付出。時間仿佛不再流動，而世界隻存在於兩人之間。當萬物終歸平靜，劉弈讓陸菲趴在自己胸口，聽她微微喘息，看著她的汗水滴落在自己身上。幾個月前，這孩子和自己還沒有任何交集，如今卻在分享彼此的一切，世事真是奇妙。感慨之餘，他環起雙臂將她摟住，動作有些像是高盧臨死前。呸呸呸，他急忙把荒唐的念頭從頭腦裏趕出去，真要命，陸菲在懷，我怎麼會想起他？
隨即他發現她在笑。
“什麼事情那麼開心？”
“因為哥哥抱著我。”
“光是抱抱就行？那倒省事了。”
“不是，”陸菲用臉蹭著劉弈的胸，即便他們之間已經有過那麼多次，她仍不免害羞，“陶盈昨天問我什麼是愛，我答不上來，她就告訴我，如果一個男人……”她咬了咬嘴唇，像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把話說出口，“和一個女孩子做完卻仍然想抱著她，這就是愛；如果完了就一腳踹下床，那，那，那……”
她結結巴巴，說不下去了。女孩間竟然談這些，聽起來很像是鴨梨最先說的，再由陶盈轉述。劉弈不禁莞爾：“原來如此。你們平時也討論不正經的話題嗎？”
“很偶爾才說的。唉，都是認識了你們以後呢。”
“後悔了？”
“沒有，”陸菲急忙否認，“一點也不。能認識哥哥是我最幸運的事，不管要我做什麼都不後悔，再危險、再困難、再痛苦的事情我也不怕。”
劉弈有些不解：“痛苦？”
“啊不，沒有痛苦，”陸菲把視線挪向別處，“順口就說出來了，沒別的意思。”
“這樣啊，”她麵色紅潤的模樣實在可愛，他的呼吸禁不住又一次變得急促，“我記得你說過，行勝於言。真的不後悔嗎？證明給我看吧。”
“哎？”陸菲瞪大眼睛，“這、這麼快就恢複了嗎？簡直，你簡直是超人啊。”
兩人再度纏綿。大概是這幾天自個訓練也沒有放鬆要求，劉弈看出來她的體力消耗很大，明顯是累了，於是動作極盡溫柔。這孩子比想象中堅韌得多，他憐愛地看著她咬住嘴唇的模樣，心理上的滿足遠勝過生理上的愉悅。
再次冷靜下來，書桌上的時鍾顯示時間已近下午一點。我是六點鍾進來的吧？早飯和午飯都錯過了，連日操勞，其實劉弈自個的身體狀況並沒好到哪裏，這會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我去弄些吃的來，”他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你想要什麼？”
“你。”陸菲說完就用被子裹住了臉。
可惜實在力不從心，否則這句話的威力，劉弈絕對無法抵擋。陸菲其實沒有任何誘惑的意味，對她來說不過是個親密的玩笑，比起成熟的女性她相當生澀，但恰到好處的生澀對男性的殺傷力同樣十足，特別是劉弈這類的男性。
“沒問題，等吃飯的時候，我們再來討論下午做什麼。”哈哈一笑，劉弈正要開門，敲門聲與徐天教授急吼吼的叫嚷一同響起：“不管你在幹什麼，都先放一放！秦石武急著找你，飛機已經準備好了，快走快走！”
關掉通訊工具還被找上門來？好容易回來又不得不離開，他悶悶不樂地回過頭去，陸菲從被子中抬起臉，表情沒有如他想象的哀怨，隻是有些無奈。
“有很重要的事？又要去打壞人？”她說，“沒關係的，去吧，回來再陪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