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遲疑，劉弈和米雄放下了槍。鴨梨退開幾步：“別傷害她！”
MDT的頭部誇張地左右擺動：“很好，再後退些，就是這樣。看來下麵，我們的合作會比較愉快了。怎麼樣啊，好孩子，有沒有話要和朋友們說？”
高盧機體的雙臂稍稍鬆開一點，陶盈大口大口的粗重喘息清晰可聞。“對、對不起啊，”她努力地微笑，“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你們。”
“是我們連累了你，”娜塔莎說，“別怕，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平安無事嗎？”作為不滿十六歲的女孩，碰上這種情形，陶盈竟然還有開玩笑的心思，“沒關係，怎麼樣都不可能平安的，出來這麼多天，回家一定會被我爸爸打斷腿的。所以，你們用不著在意我。”
張狂的笑聲充斥著每個人的耳膜，高盧笑了好一陣：“果然是個了不起的孩子！可惜呀，你的朋友都是些自以為是的家夥，他們弱小，拘泥於愚蠢的美德，給自己定下各種各樣的條條框框。小姑娘，他們非常在意你喲。”
“你要怎樣？”鴨梨的MS6A3緊握拳頭，鋼鐵互相擠壓吱嘎作響，將操縱者的心情表露無遺。
“我要怎樣？”高盧依舊在笑，“說實在的，你們幹得漂亮，今晚我輸得挺徹底。該救出來的一個沒救出來，該抓住的也沒能抓住，反倒被逼到這般境地，現在抓在手裏的又不是重要角色。你們的狙擊手呢？換了我是你，我會一槍連這個女孩帶我一起打穿。”
“而我不會——這就是今晚你輸掉的原因。”劉弈沉聲答道。
“現在高興還太早。正因為你們不是我，所以這個女孩才有用，”高盧說，“誰笑到最後才笑得最好。”
“你究竟要怎樣？”鴨梨實在按捺不住，向前跨出一步。
“沒什麼大不了。娜塔莎小姐，我聽說了你之前的高尚行為。現在，怎麼樣？拿自己交換朋友，聽起來像是你會做的事哩。”
娜塔莎的那具MS6A3聳聳肩，隨即麵甲和胸甲掀起，她從動力甲裏鑽了出來。“我剛想這麼說，你就先提議了，”她走向酒店，“畢竟對你們來說，我更重要，就拿我來換她吧。”
“不行。”其他人包括鴨梨在內一起反對，劉弈更是攔住了她。
“不和恐怖分子妥協是常識，”他按住了她的胳膊，“這和誰重要沒關係，也不是因為你是我們隊長的老婆。你不需要為這種事犧牲自己。”
“這並非犧牲，劉弈，”娜塔莎道，“而是原則——黎明的行動絕不把平民和非戰鬥人員卷進來。放開我。”
“不能放，”劉弈發現今晚自己的思緒總是回到戰火紛飛的過去，“不把平民和非戰鬥人員卷進來？我對咱們黎明的了解確實還不夠，我隻知道你和陶盈同齡，你這樣的女孩就是在敘利亞或者阿富汗也算不上‘戰鬥人員’。”
“頭兒說得對，”鴨梨嗓音沙啞，“如果我會同意你去交換陶盈，她怎麼可能看上這樣的我？”
“簡直是令人落淚的場麵，諸位，看到這一幕便足夠彌補我今晚的損失了，”高盧的機體隨著他的大笑而前後搖擺，“你們決定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