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阿雲一臉委屈地看著曾氏,這一巴掌讓她有點蒙。
“賤人!”曾氏忿忿地喊了一句。
阿雲想起上回的事,想起曾氏給她改名為賤人的事,十分惶恐!曾氏肯定都看見剛才的事了!她連忙跪下,哀求道:“夫人饒命。”
“來人!”曾氏一喚,園子裏立刻奔過來兩個婆子,曾氏說,“將這賤人拿住,我要好好問話!”兩個婆子得了令,一人一邊,將阿雲死死扣住。
廳堂之上,曾氏高高坐著,阿三阿四也來了,阿雲在郭小郎身邊已有一年光景,知道阿三阿四出現說明了什麼。她匍匐在地,身子不停地顫抖,隻知道呼喊,“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桂院中,郭荃正和李氏一起聽阿煙說早上她去西院代為問安的事。
李氏問:“夫人也病了?說是什麼病沒?要緊不?”
阿煙一五一十地說:“隻聽阿雨來這樣說的,具體不詳。老夫人說,肯定是操勞所致,還囑咐說這幾日都不用過去問安了。”
李氏同戚道,“最近天冷,定是凍著了。不要緊,過不了幾日準能好。”她對郭荃笑著說,“你還想著這幾日都不去問安好避開她呢,這下撞不上了……”
正說著話,閻婆子端了碗湯藥過來,她淺笑著喚道:“大夫人,該服藥了。”
郭荃有些許訝異地看著她,她鮮少能從閻婆子的臉上看到這樣恭謹小心外加有點討好的神色。郭荃接過湯藥,隨口問了一句,“為何今日是你煎的藥?”
一旁的阿煙連忙說:“荃姑子,大夫人的藥一直都是奴煎的,今早奴去了老夫人處問安,怕誤了大夫人吃藥的時間,就讓嫗幫忙煎的藥。”
見阿煙一副小心怕責的神情,郭荃問閻婆子:“去祖母處代問安不一直都是你去的嗎?”
“是,一直都是老奴去的,今日老奴肚子不爭氣,鬧騰得緊,便讓阿煙代我去了。”
郭荃未將這話放在心上,她將藥放在桌子上,淡淡地說:“你們下去吧。”
閻婆子有些遲疑,看了看那碗湯藥,提醒道:“大夫人,湯藥正當喝,涼了就不好。”
郭荃道:“知道了,我會侍奉母親喝下,你下去吧。”
“哎。”閻婆子和阿煙一同退下,剛掀開簾子,聽見郭荃的聲音又起,“阿煙留一下,我還有事要問。”
閻婆子有些緊張地回頭,偷偷看了郭荃一眼,頓了頓才踏出門檻去。
阿煙退回來,“荃姑子還有何吩咐?”
“我問你,閻婆子方才說的話可是真的?”
嗯?阿煙想了想,才想起她在問什麼,說是真的。
郭荃說:“你從頭再說一遍。”
“是這樣的,荃姑子。天還沒明的時候,就聽阿火說閻嫗鬧起了肚子,出了好幾趟恭,我在小廚房前熬藥,大約在卯時三刻的時候,閻嫗過來說,說大夫人打發她去西院代問安,她走不了,讓我替她去,她會替我看著火等湯藥涼好了端給大夫人。”說到這裏,阿煙抬起頭看了一直沒做聲的李氏一眼,又低低地說,“熬湯藥看火候之事還是閻嫗教給我的,所以交給她是可以放心的。”
郭荃肅著臉道:“放心不放心不是由你來判斷,既然母親將這等緊要之事交給你,你便不能玩忽職守,特別是湯藥之事,馬虎不得。你記著,下次不準再發生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