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如此,鍾會雖然不甘心,卻不得不接受能變換氣象、懾人心魄的天鍾軍作戰失敗,眼見完全複原的張飛等人,再度整合部隊,洶湧殺來,他趕緊下令:“天鍾軍止音,仙箏軍迎敵!”
白甲漢軍陣容再起變化,數千文質彬彬的軍士,三人一組衝到剛才盾牌手所在處停下,兩人捧箏,一人彈撫,隻是指法有些特別,並非往內輕彈,而是往外撥彈。張飛見狀,趕緊邊馳馬邊下令:“弟兄們,弓箭反光招呼,這裏一定有古怪!”
翠盔綠甲的步兵戰士,無論是漢人,還是粳民,或放竹箭、或發刀光,但群箏一響,不管是箭是光,稍稍接近立即摧毀,就連跑在最前的燕騎兵,也忽感無形力量撲來,頓時人馬皆亡。
張飛反應快,趕緊跳起,並傳令止步,可惜他的坐騎一顆馬頭隨之落地。張飛悲痛不已,不等他發火,隻見剛剛停足的騎兵們,又倒下不少,他趕緊命令後撤。可是隻聽那箏音由遠至近,似乎是追殺而來,隨著古樂大作,不知兩族多少好男兒,又灑血沙場。
危急關頭,異聲從震雷軍後方傳來,張飛抬頭一看,原來是金精兵以雙盾遮體,飛舞而來,那奪命怪音居然無法穿透奇盾。精兵們飛至跟前,立即組成盾壁,掩護戰友們後撤。直到薑維見將士們已經退到安全地帶,足以躲避箏音追殺,這才一聲口哨,盾兵們趕緊沿著原軌跡,翻滾飛回。
張飛氣喘籲籲地致謝:“伯約兄弟,多虧有你,不然今天震雷軍就要全軍覆沒了!”
“大帥過獎,敵人實在詭異,還是暫且撤軍安營為妙,不要……嗯?箏音怎麼正向我們逼近?”
眾將士定睛一看,大吃一驚,原來那些三人小組,紛紛冉冉飛來,身在空中,依然是兩人扶箏,一人彈奏,絲毫不亂。張飛無奈,趕緊喊了聲:“閃!”
震雷軍立即有條不紊、迅速撤退,斷後部隊還不時擺出階梯陣型,放箭回應,可惜終究是無用功,那連綿不斷的音樂似乎無法突破。鍾會開懷大笑,兵器向前一指,大軍隨後追殺,似乎不肯給敵人絲毫喘息之機!
在仙箏軍的步步緊逼下,震雷軍狼狽不堪,連退三十裏還是不能擺脫空中那要命的樂曲,簡直自殺心都有了。就在張飛急得跟那個什麼似的時候,薑維突覺曲音有些異樣,他抬頭一看,彈箏者與扶箏者似乎都有些心神蕩漾,他們周圍還隱現少許霧氣,沒過多久,一個個手軟腳軟,從空中無力落下。
魏延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望向遠方,隻見數不清的棕盔棕甲將士出現在地平線上。那足以震撼大地的動靜,不僅引起震雷軍全體官兵的注意,更嚇得鍾會及其部下慌忙停止追擊。張飛興奮大吼:“弟兄們,我二哥率領的山艮軍來了,咱們一起反攻啊!”
喊聲如雷,更讓鍾會心寒,但他可不是輕易會被嚇跑的主兒,雖然沒搞清為什麼仙箏軍會莫名其妙一敗塗地,可是他堅信自己剩下兩支部隊的實力,足以讓叛軍再次落荒而逃。他立即微微擺動手勢,又有數千手無兵器的軍卒出陣,人人隨手一動,便有竹簫閃現,抿在嘴邊,似乎要演奏一曲,遍身雪白盔甲再加儒雅氣質,好似幾千周瑜在世。
之所以仙箏軍會無端落下,那是因為關羽領導的山艮軍中有位難免名將——銀冶部族長楊峰,一團霧氣蘊含幻麗奇功,善於奏箏者大都富於情感,自然眼前幻象叢生,哪裏還把持得住?扶琴者也非超脫情感的聖賢,甚至更易中招,自然也在幻覺裏被夢中情人刺傷,心傷反應到神經,同真被刺痛無異。
山艮軍中可不是隻有關家軍,簫音未起,風沙先現,沙隨風動,或化箭、或化刀、或化槍、或化獸,後麵無數順風奔馳的快馬,承載著精銳的西涼騎兵,為首兩員大將,正是馬超、馬岱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