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衝傷兵營的吸氣鬼此刻也知道中了圈套,因為衝入之處根本沒有什麼傷兵,隻有四個人四把劍。不用問,那當然就是曾隨五行靈幻術的創始人玄風子大師征戰八方的四劍俠,他們手中寶劍非比尋常,所發劍氣能滅魂斷魄,消滅幾百個無形鬼更是不在話下,隨著劍氣大放,俠影翩翩,吸氣鬼霎時便全軍覆沒。
直到此時,大部分吞力鬼們的驚恐鬼嚎才頻頻響起,它們本來想鑽入劉備軍將士酣睡的營帳裏飽餐一頓,再等待從傷兵營凱旋的吸氣鬼們徹底了結敵人們。沒想到軍中根本無人躺臥熟睡,都手拿著塗過黑狗血或貼著道符的武器嚴陣以待,一見鬼影,就立即滿懷仇恨殺去。捕獵者立時變成了獵物,在這專門為鬼族設下的埋伏中拚命掙紮,後方惡鬼見勢不妙,轉身就要離去,隱沒到黑暗中以便脫身。
誰知道,它們剛奔至柵欄處,四麵八方忽現杏黃符咒大旗,迎風飄揚,互為響應。棕黃色的能量從大地不斷源源湧出,化為光壁護罩,根本不容鬼物逃逸。一名劍仙仿佛從月中落下,在月色中瀟灑舞劍,棕光不斷隨著劍舞飛揚,所經之處,鬼怪痛苦掙紮,但結局卻隻能化作氣體四散。
當四周光壁緩緩退回土壤中,軍營燈火複明,前來偷襲的鬼妖,盡數覆滅,無一漏網。望著重歸平靜的夜晚風景,早已恢複力氣的將士們上馬列隊,隨著張飛一聲令下,大軍浩浩蕩蕩開拔前方……
定軍山上,張郃、夏侯淵、張魯眺望遠方,似乎在等待什麼。不知過了多久,眼見紅霞冉冉升起,旭日即將躍出東山,夏侯淵忍不住冷笑起來:“天都快亮了,張師君,你的那些小鬼怕是回不來了,也不知道您的‘完美計劃’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成功與失敗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張魯伸了一個懶腰,“我不過是牛刀小試,派出少許最低級的鬼族,沒想到劉備軍就如此不堪一擊、逃之夭夭!我倒是希望今晚我能品嚐失望的苦酒,至少也能給我一點兒例外。那些小東西雖然不能在白天隨意活動,但是未必不能回來,可是我怎麼一點兒都感覺不到它們呢?”
張郃忽見遠方煙塵大作,看清來者,他也伸了個懶腰:“張君師,你希望的苦酒來了,看看,劉備部下完好無損地來了!”
張魯心中一驚,雙手在眼前象征性地一抹,瞳孔中的景象立即清晰起來。隻見赤盔紅甲的潮流前數名將領模樣的人,服裝各異、禦馬奔行。看清這些人的裝束,尤其是那極為獨特的劍仙服,張魯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原來是他來了,看來我的那些小家夥凶多吉少了!”
張郃沒有本家道人那樣的神通,不解詢問:“張君師,你說的‘他’是指誰?”
“在這個世界裏,我畏懼的最多不過三人,一個是太平道大賢良師張角,不過他已經死在巨鹿峰上。一個是張角師父南華老仙,此人失蹤已久,最近我才知道他早就被人做了。至於這最後一個卻是最麻煩的……”張魯麵露憂色,望著愈加清晰的麵孔說,“那就是曾經跟隨過魏公曹孟德的天鷹子,此人學的是蜀山劍仙術,專門克製我的鬼道,有他在我將一籌莫展!”
聽到“天鷹子”三個字,張郃與夏侯淵同時望向遠方,沒錯,敵軍為首者不是張飛,也不是黃忠,正是天鷹子。夏侯淵悶哼嘲諷:“張師君,換句話說,你已經沒用了,現在隻能看我們哥倆兒的了!儁乂,趁敵人立足未穩,率領主公留給咱們的那幫人去衝垮他們吧!我用我的‘縱橫箭’居高臨下為你們掩護!”
張郃答應一聲,便不再理會張魯,立即離開高崖,率領一支部隊衝下山去。劉備軍來到定軍山下,張飛正要下令布陣,忽見一員大將飛馬殺下山路,身後更是追隨奔越著數以千計的猛虎,看清虎群,天鷹子不由驚愕下脫口而出:“虎賁營!”
沒錯,這就是本應由許褚統領的虎賁營,但曹操移師南下,帶走了許褚,卻將這路精兵留在了漢中,就是打算讓他們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張飛與黃忠前次攻山,張魯自吹能以鬼族滅敵,才委屈了這幫壯士繼續藏身峰頂,沒有大展拳腳的機會。如今張魯自認遇到克星,虎賁營臨時指揮張郃才率領眾虎下山,誓要橫掃敵軍。
張飛正要親統十八燕騎迎敵,卻聽天鷹子高喊一聲“小心!”隨著警示聲,一支利箭快若閃電來到張翼德眼前。張飛急忙提矛力撥,雖然將此箭擊落,也是虎口一震。而他身邊的十八燕騎卻並非個個如此幸運,麵對快恨交加的飛箭,竟然紛紛中箭落馬,至少六人當場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