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仁沒好氣地說:“這也叫護衛,你們等妖怪把我們全殺了,再來好了!”
“尚香,不要說氣話,這些魔鬼的指使者一定是精心策劃,算定地點、時間下手。他們能及時趕來就算不錯,你耍什麼小孩子脾氣?”劉備又轉向呂蒙與陸遜,“還請二位回去代我夫妻多謝公瑾。”
“你們也別著急回去!”天鷹子也跳到劉備坐船上,諸葛亮本來也想過來,可惜他沒那份輕功修為,隻能遠遠望著。
天鷹子向呂蒙師兄弟一拱手:“你們來得正好,我們帶的白耳兵隻剩下不到二十人,還人人帶傷,我可沒把握能保住玄德再經受起第二次襲擊。你們帶的這幫人雖然本事有限,但好在人多,也能起個嚇唬妖魔鬼怪的作用。你們兩人還算是高手,出了事總比隻有我一個人應付強,俗話說得好,好事做到底,送佛上……那話就不說了,太不吉利,麻煩二位就把我們送到荊州去吧,不然你們也不放心,是吧?”
望著天鷹子死皮賴臉的樣子,呂蒙輕哼一聲,不置可否,陸遜則趕緊應答:“家師也是這個意思,玄德大人如果無異議,可否讓我們完成任務,如果您與郡主再有個閃失,很有可能意味著江東、荊州將兄弟相殘,我們可擔當不了這個責任啊!”
劉備心中明白陸遜所言無錯,便欣然應允。於是,在三百多名飛影的保護下,劉備一行終於回到闊別十日之久的荊州,呂蒙與陸遜見到有荊州軍來迎接,也不肯進入境內,立即告辭離去,以免再引發雙方不必要的猜疑與矛盾。
回到荊州,馬良便送來一堆文件,請劉備與諸葛亮批閱。這些文件並非繁瑣小事,而是對近來荊州各處新任官員的短期考評,基本都是劉備迎親之前委派官員,任期至少已達一個月。但有一份考評讓劉備頗為意外,那是一個縣令剛剛上任八天便由其頂頭上司上報的考評,從來沒聽說八天可以考評出一個官員的優劣,這還真有點意思。
劉備正要打開細讀,就聽門外一聲大吼:“大哥,你還管不管,我們軍人在前線浴血奮戰,居然還有人欺辱他們的家屬,這還像話嗎?這不是要造反嗎?”
聞其聲便知是張三爺來了,那通大吼連房梁上的灰塵都被震落下來,倒是省得打掃了!劉備趕緊問:“翼德,什麼事情,至於發這麼大脾氣?”
張飛氣哼哼地申訴起來:“大哥,我麾下有兩員副將,一個叫倪戈,一個叫黎昂,都是跟咱們從長阪坡一路殺到今天的。他們都是耒陽縣人。倪戈有位太公,是本地著名鄉紳,不但為人本分,還多次資助我軍,大哥你有印象嗎?”
劉備連連點頭:“記得,記得,我還宴請過他,此人實在難得,不但按時納稅,還以重資讚助我軍,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呐!”
“唉,這老丈被人迫害得病臥在家,危在旦夕了!”
“怎麼會這樣?誰迫害的?”劉備實在吃驚,不明白像這樣一位識大局、重品行的老先生,居然會有人忍心將他害至如此田地,公義何在,正道何在?
張飛雙目怒瞪:“還有誰?還不是那才上任八天的耒陽縣令袁士,這個狗官髒心爛肺,見倪太公家財萬貫,在當地有幾個店鋪,便蠻不講理地敲詐勒索,氣得老人病倒在床!還有那黎昂副將,他一心為大哥你效力,家中隻有一個獨子黎凡,顧不上照顧,托付給老父老母。不成想,因為此子一時不慎,頂撞了那袁士,就被重打四十棍棒,還被關在監獄裏,意圖問以重罪,大哥,你看這還有王法嗎?”
劉備猛然想起剛才要看的文件,取來一閱,果然是彈劾耒陽縣縣令袁士,除了張飛所說的兩個罪狀,此人還胡亂解雇耒陽官吏以培植親信、私增賦稅引發民變、挖掘他人墳墓強行毀屍以搶奪風水寶地、迫害貧民私吞賑貧餉與濟貧房,種種不法行為令人發指,讓劉備忍無可忍!
“馬季常(馬良)好糊塗,怎麼會任用這種斯文敗類擔任縣令,讓百姓受罪、我軍蒙羞!”劉備氣得將手中奏章扔落地上。
“主公,不要過於生氣,氣大傷身,何不請季常來問問?”諸葛亮卻好像有所疑慮,撿起奏章勸解說,“您看,這奏章上有一個大大的問號,像是季常有所疑問,也許他有話要說!”
“嗨,這幫讀書人就是官官相護,有什麼疑問?……啊,那個軍師,我沒說你,我說季常!”
劉備也似有所覺,何止道:“三弟,不得胡說,季常絕不是那些貪腐官僚可比,也罷,讓季常來,看他有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