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來殿下的顧慮是多餘的了,既然使君如此有信心,那廖某也留在越州,親眼目睹使君的大勝盛況,好傳報殿下。”廖成平依然冷漠道。
錢鏐微微一笑道:“廖先生能留在越州,是錢某之光,錢某這就派人好生服侍廖先生。”
“這倒不必了,廖某習慣一人獨處,多謝使君盛情。”廖成平望向錢鏐,突然冷笑道:“使君號稱‘海龍王’,不會連近日海上的消息一無所知吧?”
“這,不知先生所指何意?”錢鏐現出疑惑的神色,錯愕道。
廖成平心中暗笑,瞧你錢鏐還真會裝,臉上去仍是一臉的冷漠:“淮南吳軍就真的隻有幾片小舢舨麼?難道使君真的不知徐溫此次派出的船隊實力麼?”
錢鏐在廖成平目光逼視之下,神色大窘,額頭滲出汗珠,道:“這,錢某也有所耳聞,不過……”
“既然使君也知道了,那為何一開始卻不肯承認,難道使君還對殿下有所顧慮麼?不過方才見使君仍是信心滿滿,想來使君已有製敵之策了。”廖成平搶白冷笑道。
“豈敢豈敢,我錢鏐對天起誓,我對殿下已絕無二心。不過這大敵當前,略作準備還是有的。”錢鏐連忙道。
廖成平暗忖道:你這起誓有何作用,也隻不過是放放空話罷了。嘴上卻道:“既然如此,不如請使君將心中妙計與廖某分享。”
“這,詳細步驟還在謀劃當中,不過錢某可以向殿下保證,這徐溫區區幾艘戰艦,不足為慮。”錢鏐笑道。
“那是最好,不過殿下托廖某向使君提一個小小要求。”廖成平平靜道。
“請講。”錢鏐微笑著抬起手。
廖成平望向錢鏐,不急不緩道:“如若使君擒得對方將領,請好生安撫款待,如同殿下待顧將軍。若是擒得名喚李承嗣的將領,請將之交予廖某,由我將之帶往殿下處。”
“哈哈,我以為殿下會有和要求,就此區區小事,錢某定當辦到。”錢鏐笑道。
“如此,多謝使君了。”廖成平起身拱手,告辭道。
天際最後一縷陽光隱沒入會稽山後,山頂的天空仍留著一片明亮,黝黑的山體中,隨風沙沙作響的樹葉聲,伴著悠揚的笛聲,回蕩在會稽山中。
“你認為殿下提的這個要求,其背後意圖是什麼?”密室內,錢鏐一臉陰沉的問著羅隱。
羅隱撚了撚須,眯眼一陣,緩緩道:“不管他意圖是什麼,使君隻要本著一條原則,降我者生,不降者絕不能讓其再度成為使君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