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有何大家一番話,勝似千萬軍馬。咦,天變了。”李軒摸摸額頭,擦拭去滴中他的一滴雨水。
夏日裏的天總是多變,剛剛還陽光燦爛的天空,瞬時便烏雲密布,豆粒大的雨點開始往下傾灑。不多時,雨珠子連成線,點點滴滴變成一場傾盆大雨。
四女連忙拿出荷傘,為李軒及何秀菲遮雨。所謂荷傘,便是由普通的遮雨傘,做成荷葉狀罷了。
李軒結果荷傘,與何秀菲同遮一傘,搖漿四女則分遮兩傘。遊舟也停駐下來,暫避雨陣。
“勞殿下舉傘,這可要折殺秀菲了。”荷傘下隻能剛好容下兩人,還要雙方稍微擠一起。何秀菲挪開一下,羞色道。
“哪裏,這是本王的榮幸才是。”李軒故意湊進美人,“秀菲大家莫要再挪開了,這傘可快遮不住了。若是因此淋濕了大家,那豈不是本王的罪過。”
“但這……你我之間……,總是不好。”嘩嘩的雨聲中,何秀菲的聲音更如蚊聲,輕不可聞。
李軒哂笑,他倒是樂意如此貼近何秀菲。嗅著她身上散發的淡淡清香,宛如置身花叢之中。李軒一手執傘,一手不自覺的環挽何秀菲的秀腰。何秀菲“嚶”的一聲,柔荑輕拒,反而更加貼緊李軒,輕輕倚靠住李軒。
兩人輕靠一起,彼此的體溫相互交融,驅散著雨陣帶來的寒意。
雨,將天與地連在一起,荷塘裏的水也漸漸高漲,輕舟在風雨中輕蕩飄搖。隨著舟兒的飄搖,舟上的人輕輕搖晃,便又緊緊擠向一起。
“殿下,聽聞你孤軍北上,大戰草原,便是為了李若芊小姐。唉,真令人羨慕。”何秀菲突然傷神哀歎道。
雨聲中,李若芊三字李軒卻聽得真切,手一抖,幾點雨水濺在臉上,清涼之意立即讓他從方才的迷境中蘇醒過來,環挽在何秀菲腰上的手也顫著放開來,苦笑道:“能不能不提這事?”
原本歡快的心情立即黯然傷色,若芊,你現在又在何方?
“原本以為殿下是個拿得起放得下之人,沒想殿下也有此凡心。”何秀菲側了側身,似笑非笑道。
李軒強擠出一絲笑意:“本來就不曾拿起,又何來放下。”
“真是如此麼?”何秀菲轉至李軒麵前,兩人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相對,著實讓李軒好好欣賞到她俏麗的麵容。
李軒盡情的享受著這種驚豔,嘿嘿笑道:“靠這麼近,我有點控製不住了,嘿。”
“控製不住?”何秀菲先是錯愕,旋而恍然,後退一步,驚叫一聲,“呀,我們還是返岸吧。”
“也好。”李軒聳肩道,“雨勢漸小了,回去了也好換身衣服,總不能這樣渾身濕漉的去赴宴吧。”
何秀菲才正視李軒半邊衣裳,都已濕透:“這是秀菲之過,不如殿下今晚便在隨茗樓設宴,也好讓秀菲贖過。”
“贖過?”李軒心中暗想,要以什麼樣的形式贖過。
“哈,沒想何大家也會拉攏生意。”李軒笑著道。
何秀菲白了李軒一眼,悠悠道:“是啊,不然生計都成問題了。”
雨勢逐漸減弱,陽光也開始衝破烏雲的封鎖,重新降臨人間。碧綠的蓮葉上,滾動的晶珠,清澈無瑕,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離開西苑,送何秀菲回隨茗樓,李軒即約定今晚設宴隨茗樓,再回驛館。
回到驛館,敬翔已經列出一張受邀請的名單,請李軒定奪。李軒看也不看,笑答由敬翔自己安排既可。
準備沐浴更衣,輕嗅衣物上尚帶著何秀菲的香氣,李軒還真不願脫下,無奈已是半邊濕透,不得不更換。
泡在水中,頭腦略為清醒,反倒是若芊的倩影一直在腦海裏揮之不去。李軒長長憋住一口氣,整人沉入水中。
夜,悄悄降臨,天邊最後的一抹灰白也被黑暗逐步替代。華燈初上的洛陽,街道上仍是熙熙攘攘。洛水中,閃爍著倒映的燈光,河畔設立了不少茶肆,夜景朦朧,正是談情好去處,多少少男少女,便在郎情妾意,定了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