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轉嬌軀,若芊千嬌百媚地橫了李軒一眼,嬌聲道:“文武夜宴,哪輪得小女子之份。”翩然離去。
嗅著手中的餘香,李軒搖頭苦笑,今晚行事起來,雖不是針對李存勖,卻也是助其誅除親族,不知此美人心中作何感想?
筵宴擺定,李存勖在府內召集精壯親兵二十人,牙兵五十人來至晉王內庭院中。李存勖內著細鎧,外罩白袍,頭戴亮金冠,一身的英氣。張承業與李存璋各站於一旁,李存勖對二十個親兵言道:“存勖身負先王大喪,心係河東生靈。一令未發,卻遭叔兄陷害。今夜本王誓要誅殺李克寧,懸其首級,以謝先王。爾等皆是忠義之士,本王以酒壯行,共立大業。”
旁邊有侍人將酒端上,李存勖將酒飲下,“呯”的一聲,酒杯被摔得粉碎八瓣,存勖厲聲言道:“本王摔杯立誓,誓殺李克寧!”
李存璋率領眾將士皆率杯效忠,立誓除賊,擁戴少主。
天色昏暗,受邀文武官員紛紛來至晉王府武英殿赴宴,李存勖殿前迎候,各部文武接踵而來。李軒與接席眾人言談歡笑,若無其事。赴宴之人也有未到者,李克寧、李存顥、郭崇韜、孟知祥等相繼來到。
眾人坐定,李存勖不敢直接端坐上位,邀李軒與之同座,兩人身後左邊站著張承業,右邊站的是李存璋。
酒宴席間李存勖舉杯言道:“亞子即位,全憑殿下提攜與諸位臣公鼎力相扶,朝廷恩德,亞子銘記於心,諸公之助,亞子不敢相忘。請殿下、諸公滿飲此杯。”
李軒舉杯笑道:“兄弟之王位,襲自叔父,合法合情,本王隻是代表朝廷見證,何功之有。自古嫡子及父位,方合正道。若是有人心存挑釁,必自取滅亡。”說著眼光一瞥在座的李克寧與李存顥,閃著冷笑。
左右文武紛紛稱是,舉杯敬謝李軒與李存勖,一飲而盡。
李存勖掃視兩旁,眾人飲酒正酣,唯獨有六太保李存顥坐而不飲。李存勖對李存顥問道:“人言六太保頗有酒力,今日六哥因何滴酒不飲?”
李存顥言道:“父王謝世歸天,屍骨未寒,存顥身有大孝,豈敢在此縱情酣飲。”
李軒舉杯正對李存顥灑笑,故意激道:“六太保既知叔父歸天,昨夜召集部眾又密談何事?”
李存顥聞聽此言心中一驚,暗想他是怎樣知道我昨夜密談,強作鎮定問道:“殿下所言,不知從何說起說起?”
李軒輕沾杯沿,不緊不徐,語氣平淡道:“莫不是勸李克寧兄終弟及,篡奪王位吧?”
這一句話令眾人頓時驚訝不已。
“殿下此言何意?”李克寧拍案而起。
李存顥起身冷笑道:“依我看,是殿下妒嫉我朱邪家又得一明主,怕我等勢力坐大,威脅到殿下的朝廷吧。”
李克寧點頭喝道:“存顥此言有理,亞子莫要聽信他的話,落得自家相殘,讓旁人看了笑話。”
李軒嗤笑一聲,對李存勖笑道:“何取何從,還是由亞子兄弟自己定奪吧。”
李存顥拔出腰刀遙指李軒,怒喝道:“亞子,此人與你口稱兄弟,實則在破壞你我兄弟之情,其心可誅。來人,將其給我拿下。”
一直陰沉著臉不語的李存勖厲聲喝道:“休得無禮,孰是孰非,孤自有決斷。”
其喝聲之中,散發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坐於其旁的李軒亦不禁心中一顫,斜眼瞄向他,又將眼光轉向李克寧與李存顥兩人,眯眼笑道:“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