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的腳步聲漸漸接近,霍彥威的甕聲甕氣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殿下,洛陽入夜之後雖有宵禁,但各裏坊之中的酒肆、青樓仍如常開放,殿下入城之後,更是繁盛,今晚何不由屬下陪同殿下一同去賞樂賞樂?”
李軒摸了摸幾根紮破下巴的胡須,突然想起還在長安時的浪蕩生活,不禁好笑。曾經的快活或許將一去不返。若能及時行樂,又何樂不為呢?既來之,則安之。該來什麼樣的風暴便讓它來吧。
突然又念頭飛轉,對霍彥威笑道:“恐怕是霍將軍自己想去吧,才來邀本王相陪。”
霍彥威聞言,連連笑道:“屬下怎敢。不過,嘿,殿下可知有天下第一歌妓之稱的何秀菲何大家此刻正在洛陽?”
“何秀菲?”李軒一時錯愕,此姝倒是隻聞其名,卻不曾見其人。坊間相傳,此女不僅長得清麗秀雅,人見人憐,更有一副好歌喉,唱得一聲好曲。
突然間腦海中又閃過已回太原府的若芊的靚影,心中不禁惆悵。
霍彥威見李軒呆呆出神,兩眼迷離,一時也摸不透李軒心中所思,隻得站在一旁。
“既然是何大家也在洛陽,那本王怎得也得去捧個場。”李軒回過神來,笑著道,“不過彥威能安排到?”
“這是當然,以殿下當下的聲望,這怎麼的何大家也得給幾分麵子啊。”霍彥威笑著答道。
李軒不禁來了好奇心,倒想見見這何秀菲的廬山真麵目,看看到底是何等人物,既然要以自己當下的“聲望”去換取她的幾分麵子。笑著讓霍彥威去安排,順便帶上敬翔他們。一路打來,他們也夠辛苦的了,該讓他們也去放鬆放鬆了。
洛陽的夜,除了禦巡使在輪替巡夜,大街上再也沒有其他人,除非有官方發放的特許文碟的人員。但裏坊中的卻仍是熱鬧非凡,觥籌交錯,不絕於耳。
李軒一行人乘坐兩輛馬車,直奔上林坊的隨茗樓,名聲響徹南北的何秀菲何大家便幽居於此。
馬車剛在隨茗樓門前停下,老鴇便熱情上前,掀簾,迎出李軒:“哎呀,殿下快快請進,貴客臨門,真是我隨茗樓之福啊。”
老鴇尚存風韻,隻可惜濃妝豔抹之下,讓人不敢恭維。隻看她熱情地挽著李軒手臂,領著一行人往裏麵走,而李軒則一臉的不自在。
將李軒等安排在隨茗樓的洛庭廳,是為此處最大的廳堂,裝飾倒也富麗堂皇,單單讓人置身其中,也似乎感受到極品享受。
幾個美婢輪番端進幾樣別致小菜,擺上美酒,便退出而去,而老鴇則去叫喚那何秀菲了。
在何秀菲未來之前,眾人低聲交談,談論的都是這今晚即將見識到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