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被破,守衛城垛的梁軍也士氣大跌,慌忙撤下,唐軍攀牆部隊順利攻上城牆,站穩腳跟,寬厚堅固的城牆完全失去防禦保護的作用,城中梁軍被攻入城的唐軍分割在幾個區域之中,雙方殘酷的巷戰全麵開展。
忽然一股近三百人的梁軍迎頭殺至,領軍者正是梁軍主將朱珍。
李軒哈哈大笑道:“兄弟們,冤大頭自己送上前來,省去我們不少力氣,殺啊兄弟們!”
閃電載著主人往前疾衝,李軒揮劍率眾朝朱珍奔去。
朱珍早已雙目通紅,手中長劍朝前劈出,喝到:“就算我死,也要拉上你這小兒相陪,方解陝石之恥。”
當!
兩人雙劍交擊,相錯而過。
眨眼間雙方人馬交鋒纏戰,朱珍的手下被李軒一方士兵像潮水般吞噬,再不成隊形。
朱珍自知此劫難逃,拚死一博,一時神勇難當,連殺十餘唐兵。
雖置身於千軍萬馬的廝殺之中,李軒的心神仍保持平靜如初,心知朱珍經過連續幾日的守城激戰,損耗巨大,已是強弩之末。
突然朱珍身後親兵人仰馬翻,宋威帶兵出現在朱珍背後,橫刀夾雜著破空聲朝朱珍背項砍去,若是朱珍中刀,必定喪命。
李軒一劍揮向朱珍,必要讓他無法回劍後擋,前後隻能擇一而擋,而必定會被他們一人擊中。朱珍不愧是曆經百戰的將領,經驗豐富。慌忙中往馬頸旁伏下去,堪堪避過宋威李軒的一刀一劍。
幾名唐軍士兵冒死衝近戰馬,以刀斧齊砍馬腳,戰馬頓時四蹄軟跪失控,往地側傾頹跌,使得朱珍和馬一同滾往地上。
就在朱珍失去平衡墮地的霎那,李軒翻離馬背,一躍而下,一劍正好抵住朱珍喉嚨,讓其不敢再動絲毫。
李軒一把抓住朱珍,挺直身軀大聲喝道:“朱珍已由我生擒,投降者生,反抗者死。”
喝聲似乎掩蓋過所有的喊殺聲,傳遍整個城東戰場。
投降者生,反抗者死!
宋威來到李軒身旁,與其他將士一齊助威呐喊。
兵器交擊聲逐漸減弱,城內梁軍見主帥遭擒,再見唐軍鬥意抖擻,主將更是威風凜凜,頓時鬥誌全無,紛紛棄械投降,兵器擲地的叮叮當當聲不絕於耳。
唐軍不斷狂湧入城,分把各個據點,把澠池城置於控製下。
李軒將滿臉屈辱無奈的朱珍交給唐兵捆縛拘禁,心中感慨,心想戰爭便是如此,勝者自然八麵威風,而敗者要麼淪為階下之囚,要麼身殉戰場,沒有得半分僥幸。
其他將領分兵深入城中,招降其他城內守軍。照例仍是投降者生,反抗者死!
李軒在一批親兵戰士簇擁下,穩騎緩馳於城中大街,宋威帶兵緊隨其後,四處視察城中戰況,慰問傷者,督促仍在堅守的梁軍投降。一隊一隊的騎兵步卒,環衛於他們兩旁,為他們探路開道。
唐軍大量士兵拚死之下,澠池終於被攻下了。
宋威興奮道:“今趟澠池被攻陷,殲滅敵人主力,狠挫敵方士氣。下一個我們最希望攻陷的是新安,它是扼住穀水東進的要道,洛陽的西麵屏障。攻下新安,叛逆能逞威的日子將屈指可數,看朱賊一族能威風至何時?”
李軒低歎一聲,道:“將軍不覺得我們此仗勝得很慘麼?單一個澠池就打得如此慘烈,而後還有新安、壽安、伊闕,要真正圍困洛陽,還要攻陷偃師虎牢,最後才是洛陽的攻防決戰。”
宋威微微一愕然,道:“殿下怎會有這樣的想法。自古以來,攻城站傷亡是在所難免的,大丈夫成就不世霸業,這點傷亡又算得了什麼?”
李軒暗歎,自己還是不夠冷酷,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聽過宋威一席話後,不由精神一振。
攻陷澠池之後,李軒照例發布安民布告,安撫難民,修整軍隊。對於降軍,願留下的收編,不願的發給點錢,打發回家。再順便斬殺朱珍,以立軍威。
同時散布澠池已經被攻陷的消息,果然沒過幾日,探子回報原在缺門和硤石堡的梁軍在救援澠池途中被史敬思的伏兵擊退,隻有回縮到新安。
聽得這個軍報,李軒和宋威相視苦笑,看來梁軍是要準備和唐軍在新安再來一場艱難的城池攻防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