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恍然。
再商定行動時間、暗號,以及種種應變措施。
次日,敬翔又密見朱溫,二人內室敘話,敬翔言道:“我已命王彥章率一萬兵馬駐紮城外北營,以迫朝中眾人不敢輕舉妄動。”
朱溫皺眉道:“今早雅王府來人送柬,李禎小兒邀請眾人到雅王府中會宴,是否宗室已有所察覺?”
敬翔言道:“無論他們有何察覺,我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大王可借赴宴之時,令友恭、氏叔琮率兵包圍雅王府,趁機將眾皇子擒拿,順勢要挾皇帝,號令群臣,遷都洛陽,順者昌,逆者亡。”
朱溫低歎一聲道:“孤王出生入死幾十年,未嚐如此。如今天命如此,不得不從。”
天色將晚,筵宴擺定,朱溫、敬翔皆往雅王府赴宴。
雅王府門前,受邀請的達官貴人紛紛到來,其他八個皇子早早變來到雅王府,皆因李軒放出今晚邀得若芊前來助興。其他朝中大臣如崔胤、裴樞、柳璨、張文蔚等都以紛紛來到,李軒親自到府前迎候。
就等朱溫來啦,今晚的風暴已經開始了。
廖海躥到李軒身後,告訴他王彥章已經領兵駐紮城外北營,做出隨時可以攻城的姿態。李軒嘴角浮現一絲神秘的笑意,一邊和前來的客人打招呼,等客人進入王府,低聲吩咐身後的廖海立即通知負責城防的韓彥加強北邊的戒備,再通知已經到城外自己秘密駐軍處的李克用和李茂貞,若是王彥章攻城,兩部便可從王彥章背後攻擊。
廖海領命離去,朱溫的馬車就剛好來到府前。李軒迎上前,親手掀開馬車擋簾,整臉堆滿笑容,接朱溫下車。
朱溫見王府前挺了這麼多馬車,笑道:“殿下這次宴席辦得很大啊,再過幾日皇上的誕宴也不過如此。看來孤王是來遲咯。”
“哪裏哪裏,梁王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李軒笑道,心中卻想著今天來得越多越好,待會兒擒拿住你這老賊,在這群臣麵前好好立威。
朱溫下車,親熱地拉住李軒的手,道:“今晚聽說殿下邀得若芊小姐,孤王很想見見佳人風采,隻可惜兩次都被那可恨的刺客阻攔,這次定要好好欣賞若芊小姐的歌藝。”
“咦,怎麼友珪兄沒隨梁王前來?”李軒突然問道、
“哼,這個不長進的東西,不知又跑哪鬼混去了。”朱溫冷哼道。
李軒拉著朱溫的手,聯袂而入!
跟在朱溫後麵的敬翔心中突生不祥預感,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想想今晚有朱友恭和氏叔琮帶領禁軍包圍這裏,心中也就放心了少許。
到宴席間,李軒推朱溫入座上座,又聽若芊來臨,告罪一聲,出門迎接這人人為睹一見的美女。
李軒引著若芊來到,眾人見到,紛紛起立相迎。若芊在李軒的帶領下輕移嫋嫋玉步,向眾人含笑點頭致意,眾人都為之傾倒。
酒宴開始,若芊便先獻上一曲,眾人都沉陷在陶醉之中,就連一直神情戒備的敬翔都麵帶微笑,輕輕擊掌,和著若芊的節拍。
李軒舉杯言道:“自父皇即位,全憑諸位臣公鼎力相扶,本王在此代父皇請諸公滿飲此杯。”左右文武紛紛稱謝,一飲而盡。李存勖掃視兩旁,眾人飲酒正酣,唯獨有朱溫坐而不飲。李軒對朱溫問道:“人言梁王頗有酒力,今日因何滴酒不飲?”
朱溫言道:“唐雖有中興之象,但仍是四周強藩環視,豈敢在此縱情酣飲。”
李軒故意激道:“梁王既知四周強藩環視,昨夜召集心腹又密談何事?令王彥章城外北營駐軍又為何事?”
朱溫聞聽此言心中一驚,暗想他是怎樣知道我昨夜密談,又怎知王彥章駐軍城外,強作鎮定問道:“殿下所言,不知從何說起說起?”
李軒輕道:“莫不是欲擒住我們兄弟及眾位大臣,逼迫父皇遷都,再行篡奪皇位吧?”
這一句話令眾人頓時色變,“殿下此言何意?”朱溫拍案而起,隻見門外埋伏的二十名親兵抽刀而出湧入殿門,其餘眾人皆是驚恐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