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天琪畫畫是因為憐兒身邊有個畫畫超級棒的於楓呢?為什麼那麼討厭畫畫的他,會為了憐兒勉強自己到這份上呢?
周敏用餘角偷偷打量著,表情失落和呆木的憐兒。心裏問著自己,憐兒真的有那麼好嗎?憐兒再好,她的心也在於楓身上。
看不到於楓,就連小紫也愛答不理的,憐兒的失心症是越來越嚴重了!
“我去拿給兩位姐姐看。”小紫跑進房間,很快拿出了些紙攤在周敏麵前,“姐姐,我剛剛畫畫呢,畫得不好。”
“誰說不好啊?小紫畫得比姐姐的還好呢!”周敏笑著誇獎小紫。看著小紫畫上的那些楓葉,心裏如一陣陣風吹過,說不清的情緒在不斷地蔓延著。
“啊,敏姐姐也在畫畫嗎?‘小紫欣喜地看著周敏。
“不隻呢,天琪哥哥他也在畫畫,還拿過第一呢!”周敏一看到畫就不自覺地想到了天琪,天琪也就不自覺地從周敏的嘴裏跑了出來。
“真的啊!”小紫驚訝地叫著。突然聽見哥哥姐姐都在和她一樣的畫畫,心情變得很好!“天琪哥哥真了不起!”
發呆的憐兒突然從小紫和周敏的談話中驚了回來,上前拿起小紫的畫。心裏滿是狐疑,但那隻是猜測吧?
“小紫,這些畫畫的顏料是你自己買的嗎?”憐兒突然看向小紫。
“是哥哥給我買的!”小紫望著自己的畫,開心的答著,“哥哥說用他買的畫畫顏料,畫就會畫得非常好,非常好!”小紫揮舞著兩隻胳膊,在半空中畫了個圈,模樣快樂非常。
“你知不知道他在哪裏買的啊?”憐兒看著小紫手中的畫,那畫畫的顏料似乎和以前的有什麼不同。
小紫撓著腦袋:“我也不太清楚……哦,哥哥說了,前兩天他路過醫院時買的!”
“路過醫院?哪家醫院啊?”憐兒繼續追問著小紫。
“就是全市最大的醫院啊!哥哥不說去那裏做什麼,隻是說路過那裏,然後看到了有個文具店就進去幫我買了回來!怎麼啦?藍姐姐?”小紫邊說邊驚訝地看著藍姐姐奇怪的臉色。為什麼藍姐姐會對哥哥在哪裏買畫畫顏料的事情,那麼在意呢?
“呃……我看這顏料很好看啊!想要問下,回頭也可以介紹朋友去買啊!”憐兒不著痕跡地笑著,掩飾著內心真正的心情。
其實心中真正的心情是驚訝,於楓怎麼會路過醫院呢?憐兒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那個“路過”非同尋常,好像還掩藏著什麼秘密一般。
可是卻又說不出那不同尋常之處!
憐兒正在自相矛盾之時,小紫突然欣喜地看著門口大叫:“哥哥……”
二十七。談判
憐兒嚇得渾身一顫,抖落了手中正拿著的小紫的畫。小紫沒有看到,而是滿心歡喜地撲向門口,撲向親愛的哥哥懷裏。
“哥哥,你可回來了,想死小紫了!”
周敏不動聲色地走過來撿起了地上憐兒不小心丟掉的畫,那是小紫的畫,周敏將太好好地放在了一堆畫紙的最上麵。
“你們來看小紫啦?”於楓拉著小紫進來,衝周敏微笑,在看著憐兒的時候,眼睛飛快地挪開。憐兒的雙眼正在死死地看著他,帶著一種瘮人的感覺!
“我是特意來帶小紫出去吃冰淇淋的!”周敏笑著說。走過去牽起小紫的手,兩人朝著門口走去。
“好啊!我們一起去!”當周敏拉著小紫走後,於楓的眼睛再次落在憐兒的身後,然後又飛快移開。
“你也要吃冰淇淋嗎?憐兒出來開口問。聲音冷冷的,表情冷冷的。這個人,就是她朝思暮想了那麼久的人嗎?為什麼他現在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是在逃避?還是根本就不想看見她呢?
“是啊!好久沒吃了!走,我請客吧!”於楓揮著手袖就要出門。
憐兒繼續冷聲冷氣地說:“現在已經是秋天,我不喜歡秋天還吃冰淇淋!”就算到了秋天,小賣部裏還是又冰淇淋賣,但是憐兒現在一點都不想吃。
別忘了,周敏事先都和憐兒說好的,等到於楓出來後,她就帶著小紫去吃冰淇淋,留空間給憐兒和於楓。
憐兒可是一直都記得。
可於楓仍然朝著門外走:“那我請你吃其他東西吧!”
於楓的話讓憐兒聽不出任何情緒,他就是不要留下來和自己單獨在一起嗎?憐兒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氣,接著被她強行壓製住了。隻是聲音裏沒有絲毫溫度地說:“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吃!於楓,我有話和你說!”
於楓終於停住了腳步,背對著憐兒沉默著。
這是呆在門口的小紫被周敏拉了出去,周敏將門拉上以後,重新牽起小紫的手。小紫忍不住好奇地問:“敏姐姐,藍姐姐和哥哥他們怎麼了?”
“沒什麼啊!藍姐姐想要和哥哥說說話,我們打擾他們多不好意思啊?”周敏輕聲答著。
“哦,就是不能當電燈泡是吧?”小紫調皮的笑著。周敏點點頭,笑著將小紫攬進懷裏,兩人朝小賣部走去。
憐兒,時間我已經為你空出來了,能不能再次抓住於楓的手就得看你自己了!周敏抬頭看著天。
“你最近在做什麼?”半晌,憐兒見於楓都不回頭看他,也不說話,於是打破沉默問道。
“沒什麼,你有事嗎?”於楓緩緩轉身,聲音很平靜,就像他那張臉麵向憐兒時的感覺!憐兒真的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隻知道自己是生氣的感覺!
“我想關心你一下不行嗎?難道我現在連想關心一下你的去處都不行了嗎?”憐兒氣呼呼地跑到於楓前麵,咬牙看著他。
於楓略顯慌張地挪開目光,聲音很輕,也很沙啞:“憐兒,你不要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要這樣?那你說我該怎麼樣?”憐兒幾乎是咆哮而出的,眼眶中瞬間蓄積滿了淚水。
為什麼於楓會變成這樣這個樣子?為什麼於楓會變得那麼傷憐兒的心。憐兒一直以為她和於楓可以很好很好,一直很好下去的!
“我不知道!”於楓的聲音極其平靜,“憐兒,這個世界上沒有離開了誰不行的!好好照顧自己!”
於楓的話讓憐兒的笑聲在屋子裏響了起來,頓時間,憐兒覺得於楓的話很好笑。憐兒湊近於楓說:“你看到我沒有照顧好自己了嗎?”
憐兒的眼睛落在於楓的雙眼中,那一刻,於楓的雙眼僵住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平靜。“沒有,當我沒說吧!”
“為什麼要當你沒說呢?你明明是說了的,而我也明明是聽見了的!”憐兒固執地看著於楓問。
“那隨你!”於楓的眼中似乎藏著萬年不化的積雪,他一直都沒有對視憐兒的眼睛。這感覺讓憐兒特別的寒心,難道她都站在了於楓的麵前,和他麵對麵的,都還要遭到漠視嗎?
“於楓,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憐兒加大聲音說。她最討厭於楓這副冷漠的樣子,最討厭曾經說要為他變得很熱情,現在卻冷漠到這副樣子的人了!
“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不需要看著你!”於楓的聲音冷靜而理性。
卻讓憐兒的心瞬間恨得咬牙切齒,於是故意刺激著於楓:“怎麼,你現在連看我一眼都不敢看了嗎?”
“你想問什麼?”於楓看向憐兒的眼睛。
雙目交彙的瞬間,憐兒還是刺痛了心,感覺於楓的心中是那麼的大霧迷茫,根本找不到什麼。憐兒強行壓製住失落不已的心,看著於楓的雙眼盡量的微笑著:“該好好照顧自己的人是你!於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是多麼的糟糕!你難道都沒有想過要好好照顧下自己?也沒有想過一下我嗎?”
憐兒說話的時候,感覺於楓的臉越來越僵硬了,在她說完話很久後,於楓才從嘴裏發出了五個字:“我們分手了!”
“我知道啊!”憐兒自己把眼睛從於楓臉上挪開了,忍不住的悲涼,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然後笑了起來。“你想提醒我什麼呢?”
“分手了就代表著我不會關心你,你也不需要關心我!”於楓的聲音還是那麼冷靜,那麼理性。
是的,就是理性,有一種很理性的感覺!
“那隻代表著前者!”憐兒恨恨地看著於楓,淚水還是嘩啦啦地流了一臉,“那麼久了,我隻想知道一個為什麼了!於楓……你就告訴我吧!”
告訴了我,我也就可以徹底絕望,徹底死心了吧!
憐兒都不記得自己那天是怎麼離開於楓家的,也不記得後麵的事情了。隻是當她出門的時候,天上堆積滿了雲朵,看起來要下雨的樣子。而她的臉,仍舊是一片潮濕,卻還有很多濕濕的東西從眼中流出來。
憐兒奔跑起來,朝著自己的家跑去,永遠也不想停的樣子。也許隻有在極度的疲勞中,她才能夠睡個好覺,不再去想那個不應該想的人!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腳越來越沒力,呼吸越來越沉重了,心還是越來越痛了呢?也許是真的不該,為了那麼個可以不需要問的為什麼,弄得現在自己一身狼狽的樣子!
如果憐兒可以像於楓那麼冷靜和理性,又怎麼會到現在心痛都還在有增無減,肆無忌憚地蔓延著呢
於楓很冷靜嗎?憐兒突然笑了,笑得很傻很傻,也很恨很恨!
今天,憐兒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那個人的家,不該借著來看小紫的機會,來和那個人談判!
周敏一直都有關注著於楓家門前的情況,所以當看到憐兒滿臉淚水地離開了,心中也不自覺地一緊。
憐兒和於楓到底還是到了那地步!
“咦?那個不是藍姐姐嗎?”小紫發出驚訝地疑問,“敏姐姐,為什麼藍姐姐就那麼走了?好像看起來不開心的樣子啊?”
周敏搖著頭,然後看看天說:“天好像快要下雨了,也許你藍姐姐忙著去做別的事情。”
“是這樣嗎?我還在想是不是哥哥欺負了藍姐姐呢!”小紫呆呆地說著。
“小紫啊,如果哥哥真的欺負了藍姐姐,那你會幫誰啊?”周敏笑著看向小紫,將一個大難題丟給了小紫。
“當然是藍姐姐了!哥哥如果欺負藍姐姐的話,那自然是哥哥的不對!”小紫很公平地說著。
“那你要怎麼辦呢?”周敏饒有興趣地問。
“回去罵哥哥!”小紫握緊了小拳頭,臉上滿是認真。如果哥哥真的欺負了藍姐姐,她一定要為藍姐姐打抱不平。
“嗬嗬嗬……要是你藍姐姐聽到了,一定會很開心的!”周敏笑了起來,很為憐兒開心!
“當然啊!小紫可是分得清黑白的,況且藍姐姐和我一樣都是女生啊!就算我很愛哥哥,也要維護藍姐姐的!”小紫的臉上閃過一絲認真,看上去是那麼的可愛。
周敏忍不住摸了一下小紫的頭:“小紫真可愛!天氣不太好,敏姐姐也要走了哦!”
“那好吧!天氣確實不太好,就不多留敏姐姐了,敏姐姐有空一定要來看我哦!還有叫上藍姐姐一起來!”小紫邊送走周敏,邊說。
周敏笑著點頭,心裏卻在擔心著,憐兒還會不會來看小紫!現在又在哪裏呢?
憐兒邊跑邊擦著眼淚,淚水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擔心自己會摔倒。可是那淚水,好像是湖水一般,洶湧而出,流得沒完沒了。
憐兒的視線最終還是被擋住了,而且不隻是她想的摔跤那麼簡單。不太簡單,或者說很嚴重了,就是憐兒在轉彎處給撞了。
以前這裏就常常發生車禍,所以憐兒每次路過這裏時,於楓都會叮囑她小心走路。誰知道憐兒以為沒有了於楓,自己也會照顧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