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其實我是開玩笑的……其實我是……”於楓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因為趙憐兒早就沒有了身影!

趙憐兒從小就是這種急性子!於楓後來跟趙憐兒講起的時候是那麼說的!

“真的是這樣嗎?”趙憐兒望著畫紙呆呆地發呆著!到現在她都不知道當時於楓是不是因為知道她喜歡那種藍色的小花,所以才畫的!

不知道,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以前不問呢?趙憐兒現在很想知道,於是變得很不甘心!

於楓從小就很有畫畫天賦,六年級的時候就在全國少年畫展上得過獎!後來也因為畫畫超級棒,賣到了不少錢,讓他和妹妹小紫的生活一直都過得不差!不得不說,於楓是個很獨立的人!獨立到很多時候,讓人有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

他的畫也為很多人喜歡過,趙憐兒就是其中的一個!

在趙憐兒的回憶裏,那年因為藍色小花的事情還好久沒有理過於楓!卻不想,後來他們的關係能夠那麼密切!

在那之後的一天,於楓主動出現在趙憐兒的眼前,這是少之又少的事情,因為於楓向來都喜歡一個人呆著,專心著他的畫!他的人,他的心和他的魂都似乎在那畫上麵!趙憐兒有時候會那麼罵他!

於楓反而會為這句話高興好久!趙憐兒自然不明白,他到底在高興什麼,可是無論趙憐兒怎麼問,於楓也不說自己開心的理由是什麼!久而久之的,趙憐兒也不會管太多,隻要感覺到於楓高興,她也就覺得自己做了好事一樣!

那天,於楓坐靜靜地坐在趙憐兒身旁,趙憐兒撅著嘴不理他,其實是想聽他要說什麼!可是於楓半天都不說話,趙憐兒等得不耐煩了,起身就要走!於楓卻在這個時候拉住趙憐兒的手,臉憋得通紅地說:“我……我沒想到……你那麼容易就生氣了!”

“哦!你在說我小氣啊!”趙憐兒不承認自己小氣,臉上的怒氣堆得更多了!

“不是……”於楓一定知道趙憐兒脾氣倔強,所以不同趙憐兒爭執,“你先坐下吧!”

“叫我坐下幹嘛啊?”趙憐兒還是坐下來了,不過是黑著一張臉!

“你喜歡畫嗎?”過了好一會兒,於楓才開口問趙憐兒。

“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怎樣?我喜歡的你也不會畫啊!”趙憐兒直接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就是那句話惹得她生氣了!

“不會了……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畫,我畫好了送給你!”於楓的臉不知道是因為夕陽的原因,還是其他的,總之他的臉,突然變得很紅很紅的!看上去像是一個西紅柿!

趙憐兒看得有些發呆,因為她是很喜歡西紅柿的了!但是現在的西紅柿長在於楓的臉上,總不能去咬一口吧?

很久後,趙憐兒想到這裏,還是忍不住臉紅!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有那麼一個想法!

“我……我喜歡……”趙憐兒從沒想過於楓會那麼問自己,也從沒那麼問過自己。所以當於楓問她喜歡什麼畫麵的時候,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嗯?你喜歡什麼?”於楓再次問趙憐兒。趙憐兒囁嚅了半天又半天地才說,“這是個需要慢慢思索的問題,我暫時還沒想到,等我以後想到了,我再告訴你吧!行不行?”

“嗯!”於楓低垂著腦袋,好像是在看河裏的流水,又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問題!於楓也會去想趙憐兒想的那個問題嗎?

當時於楓會在想我在想什麼嗎?他總是擺出一副漠視一切的樣子,眼中大霧迷茫,到底什麼才能入得了他的眼睛啊?

難道真的隻有畫嗎?難道隻有真正畫畫的時候,他才是用心的嗎?

趙憐兒不自覺地抓緊了手中的畫紙,好像在捏著於楓的胳膊一樣。不過好在畫紙夠堅硬,這是微微起了點皺紋!不知道於楓是畫在什麼上麵的,趙憐兒一直都不關心這個問題,其實也關心不了!

因為於楓從來不讓人碰他那些和畫有關的東西,那些東西在他眼中都是寶貝!於楓也一定記得趙憐兒愛掐人的習慣,所以特別選了一種堅硬的畫紙吧?

趙憐兒心疼地看著畫,眼中聚集了越來越多的淚水!其實這畫,這畫是開始也是結尾吧!這滿畫麵的紅色楓葉,飛飛揚揚著,好漂亮,也好刺眼!整個畫麵裏,沒有一個人,沒有任何東西,除了楓葉,還是楓葉!

還記得當時於楓讓趙憐兒想象出自己喜歡的畫麵的事情,趙憐兒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深秋了!趙憐兒很高興地跑到於楓麵前去,在於楓麵前轉了個圈,像隻活潑快樂的小鳥。

於楓安靜地看著趙憐兒:“你想好了啊?”於楓就是那麼安靜地等著趙憐兒想起來,等了一個夏天,和半個秋天了!

“是啊是啊……我想好了!我想好了……我要在漫天飛舞的楓葉中等待著一個人!就幫我畫這個畫麵吧!”趙憐兒將雙眼從對藍天的憧憬中挪回來的時候,於楓正在看著她。表情有那麼一瞬間很呆很呆!

“你怎麼啦?”趙憐兒將手放在於楓麵前晃來晃去!

“你要等什麼人?”於楓突然開口問趙憐兒!

“我……我……”趙憐兒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她總不可能說她希望像青春偶像劇中的女主角那樣,可以等到自己一直想等著的那個男主角吧?那麼說太丟人了!太丟人了!

趙憐兒慌慌張張地捂著臉,不讓於楓看到她滾燙發熱的臉,嘴裏不安地叫著:“你不要管了啦……反正又不畫出那個我要等的人!你就畫我等的樣子就好啦!”

“嗯!”半晌,於楓才點了下頭,但是他起身看著趙憐兒說,“一個人等人實在是太辛苦了!我還是幫你畫出那個你想等著的人吧!”

“可是我都不知道我要等誰!”趙憐兒聽於楓那麼說,擔心於楓再問她畫誰,或者胡亂畫個誰上去。所以緊張地看著於楓,反而將鬆手後那張紅撲撲的小臉呈現在於楓麵前!

也不知道於楓是不是因為這個,總之於楓笑了:“那你就想到你要等誰的時候再來告訴我,我再幫你畫畫!你別擔心我會忘了,我一定會一直記得的!”

於楓說完話後就抱著畫板離開,趙憐兒追著他的背影,看著他走開好遠後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會一直記得!真的會一直記得,所以記到現在,記到現在也要幫趙憐兒完成嗎?

可是……趙憐兒的眼淚還是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落在了畫紙上,淚水凝固在畫麵上的楓葉上,居然沒有散開!畫紙不會被弄濕,就算趙憐兒流多少淚,畫也不會變花!

“於楓,你可真是會為我設想周到啊!可是……可是你後來不是說會在那上麵畫上我一直等的人嗎?為什麼……為什麼現在畫麵上隻有楓葉,沒有等待中的我,沒有走來的你!除了楓葉,還是楓葉……為什麼……難道你隻是把你的承諾當做一紙風景畫而已嗎?”

趙憐兒在心裏不斷地問著,突然站起來,將畫摔在地上,大聲罵著:“騙子!騙子!我說過我要風景畫了嗎?於楓,你這個大騙子……”

“藍姐姐……”

第四章.

趙憐兒一時情緒失控,憤怒地咒罵聲驚醒了夢中的周敏和小紫!小紫看到藍姐姐將一幅畫摔在地上,而那幅畫看上去應該是哥哥的畫的!藍姐姐嘴裏還在很生氣地罵著哥哥,小紫看著趙憐兒的言行,失聲叫了起來!

周敏也趕緊起身,將趙憐兒拉來坐下,然後不斷地拍著趙憐兒的肩膀:“冷靜……冷靜……小紫看著你呢!不要那麼激動……”

周敏將床讓給了小紫,所以和趙憐兒睡在一起。然而剛才趙憐兒起身的時候,周敏也在想事情,並沒有睡著。所以趙憐兒的一係列舉動,她全看在眼裏。

所以當趙憐兒激動地摔畫和咒罵時,她已經想到了小紫會驚醒,而且看到的時候剛怎麼幫趙憐兒應付過去了!

周敏回頭看著小紫皺著眉頭說:“小紫,你藍姐姐嚇到你了吧?你別怕!其實你藍姐姐她……可能是來新學校還不太適應的緣故,所以很多時候半夜三更的會突然做些莫名其妙的舉動,都怪嚇人的……就好像剛才……”

“啊!啊……我剛才怎麼了……我又怎麼了……啊……於楓的話怎麼會在地上呢?小紫你怎麼不睡覺啊?是不是藍姐姐又嚇人啦?”趙憐兒配合著周敏的話,將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行為都盡量弄到惟妙惟肖,讓小紫相信的地步!

其實趙憐兒一直覺得周敏是個很會編故事的人,不過趙憐兒也特別感謝著周敏那麼一次又一次地為她編故事解圍!

就好像現在,如果不是周敏突然替自己解圍,那麼自己和於楓的事情很可能就那麼在小紫麵前坦白開!那麼很可能趙憐兒就不再是小紫的藍姐姐了,小紫也會變得很傷心難過!因為看著小紫長大的哥哥和藍姐姐要分開了!

“藍姐姐……藍姐姐你沒事了嗎?”小紫相信了兩位姐姐的話,替藍姐姐緊張著。因為藍姐姐剛才的模樣真的很嚇人,好像哥哥成了藍姐姐的仇人一樣!

小紫麵容害怕地問著:“藍姐姐是不是……每次都要叫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