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生,無論是誰,都會為一些人或事所牽絆,即便努力掙紮,仍然無可逃脫。
我亦不會例外。
那一年,並不特別,卻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塵緣羈絆。
那一年是二00九年。
那個冬天,特別冷,這座城市亦如此。
盡管這樣,我依然喜歡這個季節,因為冷,可以讓我們清醒。
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這句話,又或者是因為這句話而喜歡也不一定。
在脖子上圍了一條厚厚的羊毛圍巾,才出了門。
這是飛兒送給我的禮物,慶祝我順利當上DJ,那是一年前的事了。那個仲夏的傍晚,我收到電台通知,與飛兒在閣樓裏,喝光了她收藏很久的整瓶的威士忌,光著腳丫抱在一起相擁而眠,唯一的遺憾是格格不在,因為他去了南非,找尋他夢中的女孩。
驅車到教授樓下,正好下午三時。
門鈴按了幾遍,屋裏無人應答。
我正躊躇。
門在這個時候被打開。
一個頭發微亂,麵色潮紅的女人出現在我麵前。
我詫異。
清風可沒說教授是個女人。
我退後幾步,側頭看牆上的門牌號碼,是77。
“請問陳教授在嗎?”
我望向女人。
她斜我一眼,懶懶地答:“在。”
外麵的風特別大,灌在臉上,呼呼作冷,女人並無意讓我進屋的意思,我怵在門口,朝裏說:“陳教授,清風讓我來接你。”
裏麵快速響起一陣腳步聲。
女人再瞄我一眼,才轉身進屋。
嗬,這個眼神,我一定是擾了她的好事。
半晌,教授現身,嚇我一跳。
竟是個像明星般的男人。
他微笑著與我打招呼,女人也跟了上來。
“請先送這位小姐去機場。”他說。
什麼?
還真把我當司機了。
“清風在電台等你。”我委婉地說。
他撥了一個電話,然後讓我聽,清風在電話裏讓我先去機場再回電台。
十分鍾後。
後排女人的聲音酥軟動聽,男人一字不語,腳指頭都知道兩人在幹什麼。
我實在隱忍得有些難受。
午夜夢回,我可不想這車裏會有讓人想吐的味道。
我突地猛踩刹車。
兩人同時撞向前排椅背。
女人如炸雷般尖叫:“你怎麼開車...”
“不好意思,昨天才拿駕照。”我側頭,擠了一個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