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亦瑤冰冷的指尖輕輕的滑過沉香那光滑的臉蛋,看到沉香這樣為自己擔心,她的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暖流。
\"是啊。小姐,剛才嚇死奴婢了。奴婢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沉香站起來,扶起劉亦瑤:\"小姐,看你現在的樣子,似乎很是虛弱,不如我們到房子裏麵休息一下再走好不好?\"
看看遠處那些仍然一直靜逸著的房屋,劉亦瑤點了點頭,她忽然覺得自己全身無力,似乎被什麼給抽幹了一般。
主仆二人互相攙扶著走向了離他們最近的一間房屋,沉香已經拾起了地麵上扔著的包袱跨在了肩膀上。
等到兩個人走近那房子,劉亦瑤的眼中不由再次閃過一縷熱切的淚光,原來那房子竟然是以前寧峰居住的地方。
緩緩的走進那簡單的小木屋,裏麵的擺設仍然一如當年,雖然精致卻很簡單,並沒有過多的繁枝末節,但是裏麵用的最多的顏色,就是那炫目的紅色。
紅色的床帳,紅色的被褥,紅色的桌椅,紅色的窗簾......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紅色的,但是在那床上的枕邊,卻放著一塊雪白的錦帕,在錦帕的一角,用紅色的絲線,繡著一隻展翅而飛的蝴蝶。
\"咦,小姐,這塊手帕好像是你的手工呢。\"
沉香安置著劉亦瑤在床邊坐下,整個房間看起來十分幹淨整潔,所以她也就毫不遲疑的扶著劉亦瑤坐在了床邊,但是她的目光很快就看見了那塊放在枕邊的錦帕。
畢竟在這炫目的紅色當中,那白色是那樣的醒目,而上麵的那隻振翅而飛的蝴蝶也正是劉亦瑤平常繡的最多的一個圖案,所以沉香一眼就認出了這塊錦帕的主人,但是她也馬上猜到了這間房間的主人,應該就是寧峰。
劉亦瑤接過那塊錦帕,她記得這塊錦帕是在山穀中接受訓練的時候,她不慎掉落的,可是沒有想到,卻在寧峰這裏。
那是她奉門主冷心的命令跟寧峰研究劍法不久後的一天,而當時的她剛剛承受完那全身骨頭盡斷的痛楚,然後功力突飛猛進,她和寧峰在後山練劍。
連續練習了一個時辰之後,劉亦瑤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但是她卻不願意停歇,心中被蝕骨的仇恨所支撐著,隻想要盡快達到所練劍法登峰造極的地步。
\"還是休息一下吧。你才剛剛承受過斷骨之痛不久。不適合強度太大。\"
忽然身後一身紅衣的男子說道,那輕柔的聲音促使她停下了手中揮動著的樹枝,轉眼看向了他。
每一次看他,她都有一種精神恍惚的感覺,感覺他是時間最最妖媚的男子。如果不是老天在造人的時候,出了差錯,又怎麼能讓原本應該是女人的他,幻化為這世間的一位男子?
他深邃的眼睛總是有著一種所有若無的東西在閃閃爍爍,每一個看他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凝神去看一眼他那深邃的黑色眼眸,然而卻在注視的一瞬間被悄悄的吸引,那妖孽般的眼神,似乎具備著神奇的魔力,一種讓人淪陷的魔力。
而她,劉亦瑤,如果不是因為仇恨還在蒙著雙眼,恐怕也會淪陷,很多時候,她甚至會想,如果她第一眼看見的不是楚傲天,而是麵前的這個妖孽的紅衣男子的話,也許她的人生將是另一番景象,最起碼不會在受到那被自己深愛的男人,親手打掉自己親生孩兒的徹骨痛楚。
她掏出一塊白色的錦帕,輕輕的擦拭著額頭的汗水,而雙目卻仍然看向對麵那斜靠在一棵樹上,一身紅衣的妖孽男子,那一襲大紅的衣衫,在那滿目的翠綠之中,如同一朵鮮豔盛開的徘徊花,嬌豔卻帶著冰冷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