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究竟怎麼了?\"
沉香看著劉亦瑤那悲痛欲絕的模樣,不禁更加急切了,可是她又深知劉亦瑤的秉性,隻是彎腰撿起地上的花箋,輕輕放在桌子上,同時喊著劉亦瑤。
劉亦瑤的另一隻手臂抬起,無力的朝著沉香做了一個讓她退出去的手勢。
\"可是,小姐你......\"
沉香還想要在說一句,劉亦瑤卻再次向她做出讓她退出去的手勢,同時從她那兩片微微顫動的紅唇之間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出去。\"
這個時候,沉香是不能再留了,她擔心的看了一眼劉亦瑤,終於一咬牙退了出去,同時輕輕的關上了房門,她雖然不知道劉亦瑤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但是想來可能跟那封掉落在地上的花箋有關吧?
不過,她一個小小的丫鬟又怎麼敢擅自揣摩主人的意思?但是,她卻無法不去猜想,劉亦瑤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她怎麼能忍心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的傷心難過?
沉香呆呆的站立在門口,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洋洋灑灑,想必這個時候小姐的心中也如這紛舞的雪花一般冰冷而又寂寞吧?
房間裏麵不時傳出一陣小小的抽泣聲音,若有若無,很明顯,劉亦瑤非常的難過,但是她仍然壓製著心中極大的悲哀。
不知道為什麼,一陣難過的悲戚過後,她忽然對門主冷心的舉動理解了,因為她也曾有過那種心上人被一個狠狠的傷害過自己的人殺死的經曆,而自己卻被冷心還要強些,因為畢竟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寧峰被楚傲天給打下懸崖,而冷心卻是親眼看著自己的心上人慘死,卻不知道凶手是誰,等到知道了凶手,卻已經成為對方的妻。
冷心從看見劉亦瑤的第一眼起,就在劉亦瑤的身上看到了當年自己的影子,知道她是一個可以為了愛而不顧一切的人,她早就知道楚傲天的心中絕對裝不下一個劉亦瑤,隻有上官悅兒,但是她仍然安排劉亦瑤見到了他。
果然接下來的事情水到渠成,冷心什麼都沒有做,劉亦瑤就被楚傲天和上官悅兒兩人逼出了王府,冷心所做的,就是接著這個契機,把劉亦瑤訓練成為一名利用美色殺人的利器。
接下來的事情劉亦瑤都很清楚了,因為那些事情都是她自己的親身經曆,而她唯一不知道的隻是關於寧峰。
為了大楚子民,雖然冷心找到了掉在山崖之下奄奄一息的寧峰,但是她並沒有把寧峰給留在山穀,而是醫治好了之後,送回了突厥,隻是讓冷月非抹去了寧峰所有的關於劉亦瑤的記憶。
寧峰的真實身份是突厥的三皇子那圖長空。
冷心相信憑借劉亦瑤的實力,她一定會再次虜獲已經失去了所以關於她的那些記憶的寧峰的心,所以冷心希望劉亦瑤去找寧峰,這個時候的寧峰已經來到大楚境內,並且很可能再次回到這座山穀。
逐漸停止哭泣的劉亦瑤,從床上緩緩抬起身形,她再次瞄了一眼桌子上上紫色花箋,眼睛中閃過一絲堅毅的神色,是的,正如冷心所說,她要去找到寧峰,而她也一定能夠再次得到寧峰的心,其實也許在寧峰的心裏沒有了過去的那些紛擾,那些血腥,他們一旦相愛,反倒更美好。
劉亦瑤忽然很感謝冷心的良苦用心,如果她和她的寧峰,仍然都印著過去那些生離死別的印跡的話,也許未來的他們會多很多的慘痛回憶,讓他們的生活變得因為有這些記憶而沉重不堪。
她走到梳妝台前,梳妝台旁邊的銅盆中一盆清水,清的讓她的心也變得安靜。她伸出手去,掬起一捧清水,那沁骨的涼意讓她有些燥熱的心情忽然沉靜下去,把那冰冷的水淋在臉上,緩緩的洗淨了那一臉對過去祭奠的眼淚。
然後扯下一方素雅的白色錦帕,沾幹了臉上的水珠,這才緩緩的在一張圓凳上坐下,對著鏡子重新開始梳妝。
一頭如墨般的青絲,用一根素白的發帶把兩側的頭發攏在頭頂然後紮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然後那長長的發帶邊角垂落下去,和墨玉般的頭發交合在一起,黑白相間,異常的醒目。然後卸下耳朵上那對碧玉耳釘,重新拿起梳妝台上的一對紫色流蘇戴上,麵孔輕搖之際,那紫色流蘇來回擺動,更顯得她麵白如玉,眉目如畫。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裝飾,隻是淡掃了峨眉,輕點了絳唇,如今的她別有一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自然美,舉手投足美目流轉之際的那種出塵脫俗的仙子氣息,敢叫無數男兒為之折腰,相信那曾在她額上吻下自己的烙印的紅衣妖孽男子,也不例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