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準時的開始了,劉亦瑤第一次真正離開自己住的院子,才發現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山穀,難怪她覺得自己所住的院子比當日在行館中要奢華了許多。看著綠水青山,鳥語花香,劉亦瑤的心情也不禁為之放鬆了不少,整個人顯得分開的輕鬆。此時祭台前已經彙聚了一些人,穿著不一,但是各個的臉上都帶著擔憂。
劉亦瑤猜測這五十來號人就是穀中的全部人了,因為她們的裝扮從丫鬟到廚娘都有,台上的冷心冷靜的看著台下的人。妖魅的護法站在她的左側,臉上掛著淺淺的純淨的笑。右側是月冷非一臉沉靜的站著,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隻有在偶爾看向冷心的時候,眼眸中才會浮現出絲絲柔情。
\"今天,要上這個祭台的人就是--\"她清麗的聲音頓了頓,大家的心都提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著下麵的話。
\"是本座的寵物--劉亦瑤。\"她的話畢,所有人都一臉的茫然,除了小調皮和台上的那幾個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怎麼會是劉姐姐?!\"小調皮的生音有些尖銳,所有的人都向她們這裏看去,那個清秀的女子呆立在原地,掃視過他們,又垂下了眼眸。
劉亦瑤不曾想會是自己,而且還是在祭台之上讓大家認識了她這個寵物,她稍微愈合的心又一點點的破裂,自己不過是別人股掌之間的寵物而已,不過這一切不是自己自願的麼?自己的決心呢?難道你真的要被主人丟棄嗎?那一夜,在百花樓裏的教訓,她怎麼也忘不掉,就算是寵物也要做到最好的寵物!
\"我什麼時候給過祭品原因的?還不上來!\"前一句話是對小調皮說的,而後一句命令是衝著劉亦瑤。
劉亦瑤緩緩的邁上了台階,就像是奔赴刑場,隻是,再長的路,也有走到的時候。她站在高台上,等著月冷心的發落。
\"既然是本座的寵物,就要無條件完成本座所交付的任務,現在你就把自己的經曆講給大家聽,尤其是那段讓你下決心來到絕情穀的往事!\"
冷心的聲音回蕩在劉亦瑤的耳邊,她本來就蒙掉的腦子此時更是一片空白,隨後就是退縮。讓她在這麼多人的麵前揭開自己不恥的傷疤,比讓她死還難受。
\"怎麼?不說麼?看來你還真是沒有資格做本座的寵物!\"冷心語帶悔意,她就是故意把她的傷疤一一的揭開,故意在她的傷口上灑上一把鹽,唯有如此,方才能讓她看清表麵痊愈其實內裏早已經的爛透了的真實。讓她看清自己的心,讓她能麵對自己的過往,不要總是自己回憶過去,若是她能戰勝了,她痛到極致了,就沒有什麼還能傷害到她了。
\"我說--\"劉亦瑤慘白的嘴唇輕輕一顫,流出了微弱的聲音。她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從頭講訴起了自己嫁入王府後的事情,當說到她的孩子如何失去的時候,緊握的雙拳指尖發白,雙眼蹦出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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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亦瑤在楚傲天的威脅下,沒有尋死,但是卻日益的憔悴。慧心跟著以淚洗麵,整日的看著小姐,生怕她做了傻事。
就在這樣的時候,劉亦瑤開始嘔吐,吐得膽汁都要出來,她想起自己的月事已經許久沒來了,心猛的緊縮,她懷孕了。
她是這樣的確定,倒不如說是希夷。她撫摸著平坦的小腹,眼睛望著緊閉的寢殿大門的方向,她有了他的骨肉了。
上官悅兒最近一直心神不寧,王爺上次隻是砍掉了那個男人的頭,而那個女人被幽禁在偏僻的聽雨閣中,她不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所以她心中一直忌憚著。可是王爺又看不出任何的不同,還是如以往一樣的疼愛自己,甚至沒有提過那個女人半句。
楚傲天看著懷中出神的女人,忍不住在她的臉上一親芳澤,惹來一陣嬌笑。
\"王爺,\"上官悅兒的臉上帶著嬌羞,她是真的愛眼前的男人,她爭取的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對這個男人的愛一點也不少於對名利的追求。
\"怎麼了?愛妃。\"看著嬌羞的上官悅兒,楚傲天臉上、眼裏滿是寵溺。
\"臣妾,臣妾有喜了!\"上官悅兒的臉更紅了,聲音也更低了。
\"你說什麼?真的有喜了?\"楚傲天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腹部,看了許久,忽然大笑起來,一把抱住她,轉了起來,\"悅兒有了本王的骨肉了!有了本王的骨肉了!\"他的聲音穿透了整個沁香殿,開心的就像是個孩子。
上官悅兒看著他開懷的樣子,心中的煩悶一掃而光,他還是疼愛自己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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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聽雨閣中就隻有劉亦瑤主仆兩人,除了每日送飯的婆子,再也見不著其他的人了。這日劉亦瑤饞酸的到不行,便知會了慧心,在見到送飯婆子的時候打點一下,下次來時帶些杏兒、酸梅來。
慧心知道小姐那夜發生的事,在知道她懷孕的瞬間是相當的震驚的,她想讓王爺知道小姐懷孕之事,可是小姐死活的不願意,她說王爺是不會要這個孩子的,若是王爺知道了,必定留不住這個孩子。她已經失去了一切,不想連這個孩子也失去了,這是她僅有的期盼,也是她唯一可以擁有的。
慧心打點好了送飯的婆子讓她下次帶些來,還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小心,不可告訴別人知曉。
劉亦瑤因為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的關係,臉色也逐漸的好了起來,眼眸中也多了一分生氣,不再是那麼死氣沉沉。哪怕是再惡心,難受,為了孩子,她也拚命強迫自己吃些東西。此時,雖然也會吐,但是沒有之前那樣反應強烈了。
送飯的婆子七拐八拐的進了一條小路,向假山後麵的一個清秀的女子鞠了一躬,那女子大丫鬟的裝扮,竟然是上官悅兒的貼身侍婢。
\"怎麼樣了,你去送飯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碧青問,這次她倒是有些不明白了,都到了這樣的地步,娘娘為什麼那樣在意那個被打入冷宮的女人,隻是,身為丫鬟,主子的命令,不管是否合情合理,她都必須遵從,並一定要辦好,才能得到主子的喜歡與讚賞。
\"回碧青姑娘的話,老奴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隻是有件事情非常奇怪,老奴今日去的時候發現一些沒來得及收拾的嘔吐物,或許最近王妃的身體不好吧,她的丫鬟讓老奴下次帶些杏兒與酸梅去,還叮囑老奴不能告訴別人。\"老婆子把自己看來的聽來的都說了。其實,她懷疑王妃有喜了,隻是,這些話她不敢說,畢竟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在府裏呆了這麼多年,她自有一番生存之道,知道什麼事情能說,什麼事情就算是打死了也不能說。
更何況,這事不說,她還能好好的在府裏呆著,如果說了話,怕是隻有被滅口一條路。她貪財不假,可有錢也要有命用才是!
碧青皺著秀眉,好端端的吃什麼杏兒、酸梅啊,帶著疑問就把這件事和上官悅兒說了,她畢竟隻是一個未經人事的丫頭,這些事情又怎麼會清楚?
上官悅兒若非是在懷孕期間一定也想不到這方麵,但是這些不都是她的症狀麼?想到她有了身孕,心中騰的升起了不安,孩子是誰的?沒有人更清楚劉亦瑤是被陷害的,那麼,她又是怎麼會有喜的?孩子是誰的?是王爺的麼?怪不得王爺沒有殺了她,她的處子之身已經證明了她的清白了。
王爺既然知曉劉亦瑤是無辜的,被人陷害的,卻為何不言片語?對自己隻字未提,究竟是何用意?信還是不信?她不斷的反問自己,忽的想到那個女人腹中的孩子,她的心陣陣的疼痛,夾雜著恨意,這個孩子,那個女人別想留住。
上官悅兒很清楚,劉亦瑤腹中的孩子一旦出生,便是嫡子,注定了要繼承世子之位,身份遵從。自己的孩子就隻能永遠屈居其下,不得翻身。無論如何,這個孩子都必須死!她決不能讓這個孩子毀了自己的孩子!
劉亦瑤看著帶進來的酸梅,忍不住就一起吃了幾個,看著飯菜也有了食欲。剛要動筷子,就看見慧心又拿著銀針來了。慧心自從知道她懷孕了之後,每頓膳食都要用銀針測試,否則絕不讓小姐動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