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亦瑤心不在焉的擺弄著火紅的玫瑰,不小心就被紮破了手指。她看著玫瑰出了神。這種花,也叫徘徊花,正如她此時在厲王府裏的處境一般。是她還在閨閣之中的時候,父親帶回來的,說是西洋人帶來的玩應,她喜歡它們的妖冶,喜歡它們的風骨,便養了起來。因為與父母斷絕了關係,因此,在出嫁的那一天,除了這盆花陪著她外,再無其他的聘禮。那日的她,不過是上京的一個笑話,被人百姓嘲諷。
其實,她何嚐不想被自己心愛的人用心嗬護,體貼關懷。隻是,如這徘徊花一般,哪怕是她用了十二分的心思來嗬護,終究還是要凋零了,她能做的隻是在它凋零之前,讓新的徘徊花生長出來。
慧心在一旁有些擔憂,這樣的小姐,顯得有些飄渺,有些不真實。自從早上風箏飛走了,小姐就是這幅丟了魂的模樣,自己說去把風箏撿回來她又不讓,說什麼若是想回來自己便會回來的,不想回來,便是用了再多的心思,也枉然白費心機。現在看著她紮破了手指,緊忙的上前遞上了手帕,邊幫忙擦拭著,邊嘮叨,\"小姐若是倦了就回房休息下吧!天氣有些涼了,小姐的身子本就有些嬌弱,是受不得凍的。\"她叫慣了小姐,一時改不了口。其實,她也根本不想改口,更不想叫厲王姑爺。她早說過,厲王根本就不是小姐的良人,不值得小姐這般為他付出。隻可惜,小姐癡心一片,任是誰勸說也不聽。
\"恩,你把這裏收拾下吧,我有些乏了......\"如今天色已晚,劉亦瑤便知曉,她的計劃失敗了,那個風箏沒有帶來自己想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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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亦瑤睡醒的時候,還恍如在夢中,往昔的一幕幕是如此的真實,仿佛是在昨日一般。暖暖的火爐燒的旺盛,讓她認清了事實,此時的她,不過別人的一個寵物而已。但即便就是個寵物,她也要做到絕無僅有,決不讓人看輕了自己。
\"瑤姐姐你醒了!\"小調皮端著藥進來就看見她坐直了身子想著什麼,在她的身上,她總是能感到一股壓迫的憂傷。
\"這個是月哥哥專門針對你的身子開的方子,我剛熬好了,劉姐姐還是趁著溫喝了最好,莫要浪費了藥性才是。\"說著就遞到了劉亦瑤的嘴邊。小調皮是大家的開心果,因此明為丫頭,其實沒有一個人真的把她當做丫頭來看,都不約而同的默許了她對眾人的稱呼。
劉亦瑤接過來,手腕有些脫力,一閃險些把藥汁撒了出去。
\"還是我來吧!\"小調皮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我忘記了,劉姐姐身子還很虛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調皮便拿起了勺子,一勺一勺的把藥喂進了劉亦瑤的口中,\"劉姐姐放心吧,月哥哥最是厲害了,什麼疑難雜症的,在他手中也根本不值的一提,嘻嘻。\"
劉亦瑤羨慕她這樣幹淨的笑容,自己何時已經忘記了笑了呢?好像記不清了,或許是從嫁入厲王府後,便忘記了什麼是真正的笑了。
\"呀,月哥哥來了,那我就先走了哦,劉姐姐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我,我向來最是清閑了。\"小調皮的話驚醒了劉亦瑤,向門邊看去的時候,眼神還是稍微有些呆滯,這樣的男子不是應該隻存在於畫中麼?
\"每日早晚服一粒。\"月冷非的話很少,像是金貴的很,金絲一出,搭脈看診。脈象是平和了許多,但是想要完全恢複,還需要一些時日。他把手中的藥瓶放下,淡淡的說道。裏麵是他精心調製的丹藥,針對劉亦瑤的身體調理,有著事半功倍的效果。放下藥後,他便搖搖頭出了這間屋子,在心中暗暗歎氣,自己對那個女人是永遠沒有辦法的,一再的破例。心兒啊心兒,你終究是我難逃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