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風撇眼一瞧,卻發現步昊強正在一旁忍著笑,看他滿臉通紅的樣子簡直是要憋出內傷。一看紀風看向了他,步昊強卻是再也忍不住了,紀風麵色古怪的問道:“你怎麼了?有什麼這麼好笑的?”步昊強好半晌才緩過來,一臉感慨的道:“老哥我是在人界呆過的人,知道他們那裏有這樣一句話。”紀風有些好奇地問道:“什麼話?”步昊強微微一笑道:“他們說‘人心難測’。”說著,步昊強拍了拍紀風的心口,稍稍一頓接著道:“依老哥我看來,不管他是什麼,隻要有腦子,那就其心就一定難測。”紀風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笑道:“老哥真知灼見,小弟佩服。”紀風如此一說,步昊強的臉色頓時一黯,擺了擺手道:“去你的,少在那裏得了便宜還賣乖,真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紀風愕然。
一夜無話,隨後的兩天之內兩人則全力趕路,除了在路上幹掉了一個還不到地仙境界的神族探子以外,可以說是平靜之極。第三日,兩人順利地到達了那處神秘洞府的所在之地。碧綠馬車一落地,紀風的身形便從其中閃現了出來,步昊強緊隨其後,在將碧綠馬車重新收回以後,步昊強走到紀風身旁,順著紀風的目光放目望去,隻見天地之間一片荒涼,無際無垠,蕭瑟死寂的氣息依舊是主旋律,然而在某處不起眼的小山坡上,竟然有著三四株碧綠的小草,在風中搖蕩著。步昊強語氣感慨的道:“這幾株草像極了咱們啊。”紀風聞言嘴角輕輕一咧的道:“是啊,這神界就像覆蓋整個妖界的這片荒原,相比之下,我們是多麼的弱小,多麼的不堪一擊,一點點的風吹雨大都經受不起,但我們依然不會放棄,因為我們,就是希望。”
步昊強聞言身子一震,目光複雜的看著紀風的背影,輕聲道:“隻是這希望如此之渺茫,讓人難以維持這抗爭之心啊。”紀風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道:“隻看見表麵上的那層光明,黑暗自然遮天蔽日,若是能夠看到地下那龐大的根係,也許你也就不會認為水源隻是那麼兩三滴了。”步昊強聞言眉毛一挑道:“哦?這地下依舊潛藏著巨大的水源,源源不斷,這希望永不泯滅?”紀風緩緩的點了點頭無比堅定的道:“不錯,生生不息。”步昊強上前一步質問道:“你又要如何證明這不隻是一場鏡中花水底月的空想和騙局?”紀風緩緩的轉過身,看著目光銳利的步昊強道:“若不嚐試,你又怎知河水是深是淺,不嚐試,你又怎知失去尊嚴,失去一切之後換來的依舊會是安穩的生活?神皇所圖之大駭人聽聞,即便是從我口中說出來你們隻怕也難以相信,所以你們安於現在的生活,重新開始爭權奪利,內部互相消耗,又因為神皇給予妖界的重創,使得能夠留下來掌權的高端戰力寥寥無幾,哪怕是在一千年之前,這都是在自毀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