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消愁,愁未必更愁。人總是會在自己失意的時候,暢飲,直到把自己灌醉。其實,酒真的是一件好東西,他可以暫時麻醉你的神經,讓你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這樣,你的心也就不那麼痛了。
那天的拒絕,真的讓端木翔很受傷。他背對著慕容彩離去,但一個人卻不知道要去哪,他隻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場。誰說男人有淚不輕彈,男人也是人,也有感情的,他們同樣可以為了心愛的人落淚,隻是誰都沒有看見他們落淚的時候。
端木翔流著淚,往前走著,他不敢回頭,他不想讓慕容彩看到他的眼淚。當他知道自己已從慕容
彩的視野中消失的時候,他拚命地往前跑,往前跑,他想要讓風吹幹他的淚水。他邊跑邊抬頭望著星空,他想要讓眼淚流回他的心裏。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她要拒絕他的愛,他真的真的很愛她,他可以為了她做任何事情。可現在,他連為她做事情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跑著,不停地跑著,完全不顧身旁路過的人看他的異樣的眼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他隻想跑到自己實在跑不動的時候再停下來。原來天氣真的會因為人的心情而改變,剛才還是漫天璀璨的星星,轉眼間,已是傾盆大雨。雨水無情地拍打著他的臉,他已經分不清臉上的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
他還是不停地跑著,不經意間路過一間超市。超市門前,駐留著許多躲雨的人。他想也沒想的,一頭鑽進人群中,在超市裏溜達了一圈,買了一大袋灌裝的啤酒。此時的他,隻想用酒精來麻醉自己。或許喝醉了,心也就麻木了,也就沒那麼痛了。端木翔提著那袋啤酒,在雨中閑蕩著,望著一對又一對的情侶撐著傘,從自己的身邊走過。竊竊私語說著些什麼,舉手投足間透入著令人羨慕的親密與甜蜜。
此時此刻,對於失意的端木翔來說,無疑是一種無形的打擊。他在心裏想,如果今天他表白成功的話,他和慕容彩應該也是一起撐著傘,和那些戀人一樣,在雨中,彼此肩並著肩,說著些甜言蜜語。但如果永遠隻是如果,現實總是殘酷的。端木翔垂著頭,看著手中的那袋啤酒,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
他徑直走到湖邊的一個小亭子,這裏,曾經是他的秘密基地,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裏坐坐,望著平靜的湖麵,心情也就會好起來。
這次,也不例外,他原本以為今晚會帶著慕容彩來這裏,他想和她分享他的一切一切。可是,坐在亭子裏的永遠隻有他一個孤獨的身影。他打開一罐啤酒,一口氣把它全全部飲盡了。就這樣,他一罐接著一罐地喝著。。。
慕容楚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從她的視線中消失,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此刻的她,是如此無助。她就這樣,一動也不動的,望著他裏去的方向,呆呆地站著。突然她的手機響了,是她的舍友打來的。
“喂,慕容彩,你在哪呢?”電話裏傳來焦急地聲音。
“我在宿舍門前呀,怎麼了?”她有氣無力地說著,此刻的她已無心關心其他的事了,她心裏隻想著自己對端木翔的愧疚。
“剛聽說那個學長向你表白了,是不是呀?”舍友好奇而又興奮地問著。
“嗯,嗯。。。”她現在真的沒有心思回答舍友的問題,她隻想找個地方一個人靜一靜。
“那,那你現在怎麼沒和他在一起,我們剛看到他一個人在校園裏跑著,而且看起來很失落,你們怎麼了,你沒答應他麼?”舍友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地問著。
“我回去後再跟你們解釋,先掛了!”慕容彩真的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問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好把電話掛了,她現在的頭已經很疼了。一切的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她完全招架不住。不想傷害的人卻被自己傷害的如此深,她真的不願看到端木翔傷心難過。
正當她還在想該怎樣彌補她的愧疚的時候,天忽然就下起了大雨,這難道是對她的懲罰。看著雨水那樣無情地拍打著她的臉,她想到其實自己也跟這無情的雨一樣,甚至比這雨更可恨,雨水拍打的隻是她的臉,而她卻是在用一把尖刀深深地刺痛著端木翔的心。
她忽然晃過神來,想著剛才這有跟她說的,端木翔一個人在校園裏跑著。她突然擔心起他,她害怕他會幹傻事,而且現在還下著這麼大的雨。她不敢再往後想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他,好好跟他聊一聊,或許這樣,能撫平他的傷口。
她擦幹臉上的淚水,冒著雨,在學校裏瘋狂地跑著,心裏不停地默念著,“他一定不能有事,他一定不能有事。。。”她跑遍了校園大大小小的角落,始終沒看到端木翔的身影。她越發的擔心他,突然她想到,他會不會跑到湖邊去了。
於是,她拚命地向湖邊跑去,她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可她來不及也無暇顧及這些,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盡快找到他。
她跑著跑著,突然,腳一滑,摔倒在地上。她抬頭望著天空,大聲喊道,“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種無情的人,我不是,我不是!”現在的她看起來好狼狽,全身濕漉漉的,頭發已經遮住了她那滿是淚水與雨水的臉龐。她趴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路過的人也隻是匆匆瞥了她一眼就走了。慕容彩忍著痛,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拭去臉上的淚水,繼續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前跑著。她生怕自己慢了一步,端木翔就從這世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