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隨手指了指正拖延著不肯馬上下台的搔首弄姿女,說道,“我看就由這位美女留在台上,呆會兒替我開盅吧!”
那個女人明顯極愛出風頭,一聽陳寒的話,立刻一迭連聲的答應。馬建仁一見陳寒如此處理,他也幹脆一起湊個趣,所以當即指了指之前替陳寒開盅那個女生,讓她上台搖盅。
那個女生非常驚喜,二話不說,立刻奔上台去,幹淨利落的搖了骰,將骰盅放好,立刻轉身就下了台。
這種幹淨利落的作風大得觀眾們的好感。一時間場上掌聲再起。
掌聲之中,搔首弄姿女仍然是慢吞吞的開始撫摸盅蓋。而陳寒和馬建仁也各自在紙上寫下點數。
馬建仁根據耳機中的提示,寫的是:六、六、六、六、六。
他對自己的“聽骰”結果胸有成竹。實際上這裏麵隱藏了一個天大陷阱。即使陳寒憑其強悍耳力聽對了結果。照樣會輸得一幹二淨。
這是因為,這個數字實際上並非上台女生投出的初始結果,而是幕後的工作人員用遙控器打開了隱藏的機關,讓盅蓋頂上的一塊電磁鐵全功率啟動。完成了“終極一殺”!
整個終極殺招經過精心設計,啟用前又經過高靈敏度傳感器的反複測試,證明了這種骰子的翻動完全沒有聲音傳出。之前沒有輕易動用,就是為了隱藏在最後給出致命一擊!
馬建仁躊躇滿誌,自覺勝券在握。而永州的王岩華則已經舉起酒杯,跟李鎮皓預先慶祝起了勝利。
在這個關頭,現場的馬建仁也好,屏幕前的王岩華也好,都充滿了一種“已經拿下”的放鬆感,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開盅的女生在刹那間視線有些飄忽,似乎朝陳寒那邊看了一下。
隨即,她的手指上用微不可察的小動作按了按某塊區域。
幾乎就在這個動作做完的同時,一直用手按著額頭,似乎有些舉棋不定的陳寒也放下那隻手,飛快的寫下了最後一個數字。隨即他將紙條放到了台上的指定區域。
盅蓋一開,開盅的女生大聲讀道,“六、六、六、一、六,啊,隻差一個數字就是五個六了啊!”
“什、什麼?”突然之間,馬建仁象被炸雷轟中頭頂,整個表情都凝固了。他趕緊轉過頭,果然看到在明亮的聚光燈下,玻璃罩內的骰子中赫然有一個顯示著“一”字!
這,這怎麼可能?
馬建仁簡直難以置信。他撲了過去,從多個角度反複查看,希望能找出不合規之處,比方說骰子重疊又或者傾斜著靠在一起,那就可以認定投骰結果無效,需要重搖。
隻是可惜,馬建仁從各個角度反複看過,都沒找出哪怕一點點不合規之處。
而在眾目睽睽且有視頻直播的情況下,耍無賴也是下下策。
最終他慘白著臉,艱難的點頭說,“這一局,你贏了!”
“哇,陳寒贏了。陳寒好棒!”
天都大學的宿舍內,夏留等人全都歡呼雀躍的鼓起掌來。
然而卻有個不和諧的聲音提醒道,“記著啊,你們每人要替我支付一個月夥食費。整整三個月可以白吃白喝,一想起來就爽啊。省下來的錢,要不要用來做個大保健?”
“去死!”三個舍友一齊施展出“催魂奪命掌”,從四麵八方拍到得意洋洋的韋拓身上。
而在賭局現場,馬建仁很快收拾起心情,十分冷峻的對陳寒說道,“骰寶是你贏了。下麵——”
“下麵不妨玩得更簡單一些!”贏下一項之後,陳寒氣勢陡變,從十分好說話突然變得有些咄咄逼人,“咱們各抽五張牌,點大為勝。你敢嗎?”
陳寒的臉色十分輕蔑,語氣中充滿不屑。似乎對輸了一局的馬建仁已經從平視變為俯視,很不耐煩再與之苦苦糾纏。
“這個……”馬建仁有些遲疑。
其實他的賭術全靠開掛。他隻是王岩華推到台前的牽線木偶,拿錢辦事而已。
當然拿的錢一旦超過某個閥值,麵對幕後老板就完全失掉了人格尊嚴,跟一條被使喚的狗也差不了多少。
好在馬建仁受過的教育足夠精深,足以使他找出各種理由為自己開脫,重新構建出心理平衡。
比方說,賣價高,證明自身有價值。換個沒水平的,連想賣身都賣不出去呢!如此這般的,使馬建仁不但沒有受辱感,反倒能夠建立起一種畸形的虛榮心。
但盡管精神上燒著亢奮的虛火,麵對這種事關重大的決策問題,馬建仁當然不敢狂妄到自做決定。即使這個決定在事後被證明極為正確也是一樣。
所以麵對陳寒的逼迫,馬建仁一如既往的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