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刀自詡自己是西洋僅此於上官天樞的第二宗師,卻沒有想到淪落到這樣的下場,失去一臂膀,簡直有損他身為宗師的顏麵,不由得萬一刀有些承擔不得這樣的稱號。
槍支沒有了,萬一刀赫然拿出腰間藏匿的一隻毒氣瓶子,朝著饕餮神獸的眼珠子彈射過去,那饕餮神獸厲害得很,怎麼可能會被擊中。
哢嚓一聲,萬一刀唯獨剩下的最後一隻胳膊沒有,被饕餮神獸咬了個嘎嘣脆,就跟饕餮神獸吃一個雞肉一般。
頓時間,堂堂第二宗師的萬一刀失去一雙手,他隻能跑,完全不管不顧李鎮皓往後跑去。
“萬宗師!你可不能跑!我爸爸,李文先和南宮梟宇都把錢給你的,你既然沒有殺死掉陳寒,還把我拋棄這個怪獸吃掉,若我死了,你也絕沒有好下場!”
李鎮皓痛苦得叫囂著,他幾乎嚇暈了,那怪獸碩大的眼珠子蹦出的烈焰一次又一次席卷著李鎮皓的周身,將李鎮皓頭發全都給燒沒掉。
看著當場被嚇哭的李鎮皓,陳寒簡直好笑再不能好笑,想想開學第一天李鎮皓在自己麵前裝逼的場景,簡直是搞笑至極!
方曉、傲冰辰以及令海容三個人看著慌亂得猶如落水走狗一般的李鎮皓,再看看那一邊波瀾不驚,神色不動的陳寒,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那號稱什麼西洋第一宗師早已被饕餮咬成一根人棍,說是人棍一點也不誇張。
萬一刀整個人一雙手臂都被咬碎掉,就剩下一隻頭顱和兩條腿,若是饕餮神獸再窮追不舍一番,恐怕萬一刀連頭也雙腿也會沒有的吧。
然則這一次,陳寒是不會出手的,既然萬一刀是李文先區長和南宮梟宇派來擊殺自己的,陳寒怎麼可能會救一個想要殺掉自己的人。
至於李鎮皓,陳寒倒是想要痛下殺心來著,可仔細想想顧老,陳寒就難免動了惻隱。
“愣著幹什麼?李少!快走啊!”
失去雙臂的萬一刀用帶血的軀身,狠狠去衝撞李鎮皓,李鎮皓打了一個強烈的趔趄,李鎮皓豁然驚醒一般,壓根都在劇烈抖顫,渾身上下已經失去一切運作的能力,隻能傻呆呆得站在那,“走…走…走…”
是了,李鎮皓嘴巴上的確是這樣說,可他完全沒有實際運作的能力,就好像李鎮皓的一雙腿被固體膠固定在石板上,動彈不得,好生痛苦。
張大海帶著方曉、傲冰辰以及令海容幾人尚且自顧不暇,然而陳寒也忙著想著如何驅散饕餮神獸,如何顧得及李鎮皓和萬一刀二人之死活。
“陳先生…求求你救李少一命吧!我願意用我的性命交換李少一命。”
陡然間,萬一刀向陳寒發出求救的開口信號。
與此同時,饕餮神獸血盆大口抵臨萬一刀的身側,萬一刀用一種死了也不能瞑目的眼睛看著陳寒,“陳先生,求求您了!如果有來世!我絕不會冒犯於您!”
萬一刀這才明白,自己的師兄上官天樞近日在華夏境內無緣無故失蹤,還是有些道理,定然是被此間的少年所斬殺。
是了,此間的少年雖然說尚且未曾踏入人君境界,可他尚可用他那極為了不得的寶貝——破香爐狠狠攻擊饕餮神獸,而饕餮神獸似乎也被他的破香爐所震懾。
饕餮神獸可是一位踏入人君境界的妖獸,萬一刀捫心自問,自己撼動不得此等妖獸一分一毫,可人家陳寒能夠…
看起來,世人皆稱呼他萬一刀為“萬宗師”恐怕也是白叫喚了的。
萬一刀這才明白,自己在此間那位十六七歲的少年麵前,完全是不堪一提,那位叫做陳寒的少年,才有資格叫做“陳宗師”吧。
如斯想來,萬一刀沉重得低下頭,雙膝對著陳寒重重一跪拜,反正萬一刀知道自己不會是眼前少年的對手,而且,萬一刀知道自己這一次是死定的,就算不被眼前的少年所斬殺,恐怕也要被饕餮神獸吃掉。
於此如此,萬一刀不免賣陳寒一個人情,他對陳寒下跪,以他自己曾經是西洋洪門二當家的身份,希望陳寒能夠保護李鎮皓,因為萬一刀此前拿了李文先和南宮梟宇不少好處。
倘若萬一刀拿了好處,卻不辦事情,那麼李家和南宮梟宇一定不會放過萬一刀的家裏,想到這裏,反正幹脆都是死,那麼最後保護自己的家人,也許是最重要的。
經過一係列思想鬥爭,萬一刀腦袋幾乎要炸開一般,對著陳寒深深跪拜下來,很是恭敬得喊道,“陳宗師,求求你,救李少一命!求求你…”
“哦?你確定你是在求我?”
淡淡一笑,陳寒輕蔑得凝視跪在自己眼前的失去雙臂的號稱西洋洪門第二宗師的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