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風險啊,張局長和你是至交,丁會計也不是外人。而且在公司內的驗貨也歸會計科管。\"
\"恪邦我倒不擔心,不過丁桐能行嗎?\"
\"應該沒問題的,如果打的都是有把握的仗,也就沒意思了。\"
\"好的,就這樣定了,你和方老板聯係一下。\"
\"什麼時候?\"
\"今晚。\"
\"陳總做事還真是雷厲風行。\"
這一回方老板的麵是容易見了,陳博柴和劉長捷到時,他已恭候多時了。
\"想見方老板一麵真是難上加難啊,今天總算得幸了。\"
\"哪裏,小事纏身。我也盼望著見到陳總。\"
\"那今天可真是情投意合啊!\"
\"可不是嘛,就來個大聯姻吧。先吃飯,邊吃邊談。\"
飯菜的豐盛自是不必說。陳博柴這邊僅有兩個人,方老板帶了五六個,都是生意上的朋友。
幾筆生意都談好了,合同也簽了,天也不早了。又彼此說了些寒暄的話,方老板及其他幾位老板和陳博柴交換了願意繼續合作的心願。
陳博柴坐在出租車裏,華燈一盞盞向後飛去。那些燈看上去都一樣,都是一個模子做出來的;陳博柴過去的生活也是相似的,但他自覺要有所改變了,以往的事都將成為過去,就如那一盞盞的華燈,將被快速地拋掉,光輝也都成為過曆史,僅供回憶。可他又不得不擔心,下一盞燈是如何的。是更明亮呢還是更黯淡,或許根本就是壞掉的。
晚上更加難以入睡,陳博柴也不知想到了哪,就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劉長捷去訂了回去的火車票。中午方老板請去吃了頓飯。這次有更多的生意人參加,因此擺了一個大長桌。工作已經結束了,陳博柴就多喝了些酒,真的是因為工作結束才喝這麼多的嗎?答案很明顯,他已不願再去想。傍晚回去時已有些醉,好在下午睡了一覺,並不很難受。
\"降幕\"號是\"朝露\"號的回程車,所不同的是,這趟車是夕發朝至,傍晚六點發車。夏天的六點天空還是明亮,但十一月的六點,已很朦朧,稱得上是\"降幕\"了。
上了車,陳博柴反倒又清醒了。天邊還有一點微明,列車飛速地開著,但甩不掉黑暗追來的腳步,正如同來時追不上朝陽奔跑的腳步一樣。不一會兒,便被黑暗籠罩住。夜幕終於完整地降下了。自己人生的完整一幕也降下了,陳博柴想。下一幕不知是什麼樣的。人生如戲!怎麼樣都是靠自己爭取的。當你在幕後時,什麼都不知道。戲是怎樣的,要演一下才知道。現在不能充滿對未知生活的擔憂,要去搏一下。如果選擇是對的,可以讓它更加精彩;錯的,也要努力地去扭轉逆境,最大限度地減少損失。
不過,陳博柴還是不能不擔心,劉長捷卻很安然的樣子。陳博柴的手機突然響了。會是誰的?方老板?公司?陳博柴掏出手機,才發現手心已有許多汗,碰到手機的金屬外殼,差一點滑掉。原來是女兒璠穗的。
\"爸,會計做假賬大體可分為幾種類型?\"
陳博柴腦袋\"嗡\"的一聲,難道女兒都知道了?可這怎麼可能,公司還不知道呢,還沒入賬呢。怎麼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不清楚。\"
\"知道問你就沒用,我還是自己上網去查吧。那老師真是變態,什麼專業課都還沒學,卻留這樣的作業給我們。再見。\"
璠穗學的是法律,涉及會計知識也是正常,可仍搞得陳博柴心神不寧。劉長捷已入睡了,陳博柴還是圓睜著兩眼,呆望著窗外飛過的一棵棵白楊。
進入大學後,璠穗接觸到了一個新的環境,可她仍然是老脾氣,大學可不同於中學,這樣的璠穗更是沒人願意去理會。好在她並不在乎,也孤獨慣了,喜歡獨來獨往,看著別人在旁邊她還嫌礙手礙腳的;況且她還不是很孤獨,和槿蕪還保持著密切的聯係,以及哥哥璠巍。
那該死的作業還得想辦法解決,要是別人,互相抄一下就行了,但她和別人關係不好,她也不屑於去抄襲同宿舍的,一個個都使她看著不順眼。特別是那個小個子女生,長相也就一般,卻總以為自己如何如何漂亮,說起話來也是傲氣十足;更讓人受不了的是太愛炫耀,處處顯示自己的有錢。並不愛學習,高檔的學習用具卻一大堆,隻是放在一邊很少用;還整天抱著筆記本電腦在宿舍上網。
璠穗看過了,她那台比自己的差多了。璠穗都是跑到沒人的地方上,今天為了殺一下她的氣焰,也拿出筆記本電腦在宿舍上網。正好查一下那作業的資料。她看見那女孩頭歪了一下,圍在旁邊的幾個女生也看見了,但都隻是扭了一下頭,依然圍在她那兒。
啟動開機一切正常,可就是上不了網。可能是上網的相關參數設置錯了,怎麼調也沒用。對那些硬件知識,她是一竅不通,來的時候璠巍都調好了,該注意的也都交待了。誰知偏偏就出了問題,前幾天還用得好好的。幹著急也沒用,還不能讓那些女生看出來,否則又要笑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