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了豫繾還在想著那小女孩,她在小小年紀就離開了人世。但她又想,自己這樣也許算不上是幸福。小女孩雖然離開了，至少還有人一直在惦念著她。自己如今是孤身一人,會有人惦念自己嗎?她隻是活在自己的心中。對，為自己活也未嚐不可。就算隻是為自己活，也要好好地活。
李輝升也是坐立不安。那幾個家夥不會罷休的，昨晚隻是嚇嚇自己，即使隻來一個他也不敢還手的，但他們來了七個。看來他們是一定要達到目的了，雖然表麵上隻是怪自己過於維護豫繾，讓他們丟了麵子。
由於受了傷，李輝升晚上沒去工作。老板很氣憤，看到他那樣子後又挺同情，不過還是罰他第二天幹了一上午。
李輝升與那夥人同在一個公司工作。李輝升每天晚上工作，其餘多勞多得，那夥人也差不多。一起工作，也就不得不接觸。但物以類聚，李輝升與他們性格不合，相處得自然不好。他們仗著人多，欺壓他也是常事。不過通常都是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這次不是小事。到底該怎麼辦，要是想和他們混在一起早就去了，那樣在班上還瀟灑些。但自己從骨子裏看不起他們，與他們的界限也一直劃得很清楚，難道這次要打破這界限？
可恨的是，他們總是扯到豫繾身上，拿她來威脅自己。自己會不會因為她，而得到些勇氣？可是，反抗一定又是徙勞的，最終將是。唉！
接下來倒是平靜地過了幾天，他們總得給點時間考慮。豫繾也進入了上學的狀態，她是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她的心思完全放到了上課上麵。除此以外，還有家務活，以及每晚到深夜的奮鬥。或許隻是那股新鮮感還沒退去，也或許是感情冷淡的人有更多的力量，總之對於這樣強度的體力支出，豫繾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陳博柴夫婦發現了豫繾總是不在家。發現她去學校的是陳夫人。這天她提前從單位回來了，豫繾不在。過了一會她才抱著書回來。他們也不可能插手，豫繾沒少做一點事。他們可以不送她上學，卻並不能阻止她自己去。晚上睡覺時他們不免提起。
\"有沒有發現豫繾經常不在家？\"
\"沒有。\"陳博柴自從與孩子關係不如從前親密後，不太關心家務事。
\"她好像找了地方上學了。\"
\"哦？那飯都是誰做的？\"
\"笨。她不可以早點回來啊！肯定上的不是普通中學。\"
\"誰讓你說給她發工資，有錢了當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你懂什麼？這樣才好把關係分得清楚些，要不然你說她和我們到底什麼關係。\"
陳博柴說不出了，他一向不愛在一些小細節上多費腦筋，也沒那種能力。
\"沒想到她倒是挺要強，想起了出去上學。當初沒讓她上，我也很過意不去，所以讓她看書房裏的書，這樣怎麼說也是盡了一點教育的義務。\"
陳博柴還是無語。
\"還好她也大了，沒幾年就該走了。\"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啊？\"
\"到時候再說吧。最好能輕微地激她一下，讓她自己走，和我們就沒什麼關係了。我們給她吃穿，養她成人，也沒什麼可遣責的。\"
\"是吧。\"陳博柴不想在這事上多費神，但他觀點與夫人差不多，既然她能處理好，自己也省點事。
\"對了，再過幾天你又要出差了吧？\"陳夫人見豫繾的事已沒什麼可說--主要是陳博柴什麼主意也沒有，索性轉移話題。
\"是啊，最近可真忙。\"
\"還是那個老李和你一起去嗎？\"
\"不是，我的助理換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
\"哦，老李幹了那麼多年，怎麼說換就換？那年輕人是什麼人？\"
\"一年多前到我的部門工作。我看工作也並不怎樣，職位卻穩中有升。現在是我的助理，以後出差多是他陪了。\"
\"人事部門有沒有搞錯呀？\"
\"不過人倒是挺精明的，會成為我得力的助手的。\"
\"但願吧。你就是不會享受，不重要的事盡可以交給手下的人做，別什麼小事都親自過問。\"
\"婦人之見。我能有今天的地位，還不是靠的細致和勤快。\"
\"真是木腦筋難開竅，不說了睡覺。\"
這天恰巧陳博柴夫婦都不回家吃飯，豫繾便決定在學校吃。
放學後，李輝升見豫繾沒走，於是走了過來。
\"咦？今天沒有提前走？\"
\"嗯，今天不用回去。\"
\"那我們去食堂吃吧，遲了就要排好長的隊了。書先別收拾，快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