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引子:三具屍體(1 / 2)

2017年,一月

早晨窗外的雨聲滴答,關栽深陷在床裏,睡得很淺。

“鈴鈴。”床側報警器輕微地波動著。

報警器與屋外的感應器相連,用以判斷那些不速之客。

關載被擾醒了,床上屏息,但是並未聽到客廳裏麵有其他什麼動靜,沉著臉色,慢步過無人的客廳,徑直走向了報警器提示的陽台。

陽台的花崗岩被雨浸濕了一半,隻有盆栽和秋千在這裏空檔地晃著,沒人。在外麵?關栽想著,望著屋外不小的雨,既然人都走了,就算了。

關栽打了個哈欠,按滅了角落處閃著紅光的警報器,這裏確實有人來過,但是對方似乎發現了什麼,消失地太快了。

羅馬的寒風有些襲人,關栽往屋子退了一步,回到客廳泡了杯茶,腦子裏走過了一些人的名字,但是沒想到合適的對象,似乎他所認識的人和敵對的人裏,沒有身手如此好的,眼神隨意掃過,差點忽略了正方在桌上的東西。

一封信,被雨打濕了一半,來自外麵來的。

是誰?關栽對這個不速之客越發感興趣了。兩三下把信拆開,抖出白色的信紙,被折疊的A4紙,上麵是個簡單的網址。

這份早上的問候讓關栽感覺非同尋常,如果對方是用郵件,那還可能找人順著IP進行追查,但是如果是封信的話,在這個信息年代,就一下顯得有些棘手。

顯示器白色的頁麵轉了幾圈,可能是境外網頁,加載得有些慢,先載入的是了一張圖片,鋪滿了全屏,從模糊到逐漸清晰。

照片裏是被燒焦的房子,房子是磚木結構的,塌了一半屋頂,天空漏了出來,晨光照在那些被燒的焦黑的家具和地板上。屋子的正中央被清理了出來,三具燒毀的屍體跪在屋子的正中間,被燒的看不清楚麵容,右邊稍小一點的是個孩子,兩具稍微高大一點的屬於大人,一個骨架偏小是女人的,另外骨架偏大是男人的,男人的兩隻手在頭頂合十,仔細看,手掌見固定用的釘子。

是有人刻意讓這些屍體保持如此姿勢。

照片下麵附上了一串地址和日期。

中國,S省,G市,A區,1999年。

接著很快,圖片自動消失了,沒有給關栽保存的機會,取而代之的是十一位電話號碼!

“艸。”關栽楞了一下,口中竄出幾句謾罵,神色說不出苦悶。

1999年的時候,他才是一個7歲隻會哭的笨蛋,如果不是這張照片提醒,他都快把這些東西有意忘記了,徹底和過去告別了的,但命運這東西就是這麼巧,時間過了這麼久,那些該來的東西還是會找上你,當年的一把火,把他的家和人燒了個幹幹淨淨。

網址上有電話,但是如果老老實實打過去,肯定會被牽著鼻子走的。

“喂,蠢蛋傑西。”關栽翻了翻自己電話簿,“幫我查個網址?”

“好的,老大,你說!”傑西精通電腦這一行當。

“是WWW……”

“喂!什麼?等等。老大,你大聲一點,我這裏聽不見,喂……”關栽這邊電話也被一陣麻音擠入了,他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電話那頭就掛了。

正當他打算重撥的時候,一個號碼主動打了過來。

“喂!傑西?”關栽看都沒看,直接接了。

“你!好!管,源。”電話的另頭聲音像是破開的風箱。

關栽伸了伸舌頭,舔了舔嘴唇,現在關栽這個名字,是他到了羅馬自己改的,管源是火災發生之前的名字。

“你是誰?”關載麵色陰沉。

“我要,一條項鏈,牧羊脖子上的。”電話那頭自顧自地說著,說話一頓一停,但也不墨跡直截了當,“報酬是,你的過去。”

牧羊是當地的黑道的大腕,關栽平時也算和他有些交集。

“單子我不接。”關栽也是直接了當,他知道哪些人能偷,哪些人不能碰。

“……”關栽還想問些什麼,對方電話直接就掛了,再試圖打過去,那頭已經變成了空號,至於剛才的網站,也跳成了“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