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哈維維,傑夫好點了嗎?\"傑夫也在那場空難中遭到重大創傷,目前正在痊愈中。
蘇哈維維的臉色看起來蒼白而憔悴,我知道她這陣子絕對不好過,隻是站在我的立場上,有什麼資格去安慰她,我自己都是個需要別人來安慰的人。
\"他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蘇哈維維輕輕地撇過臉去不看我,而是有些失神的看著遠方,語氣裏有著些微的失落,\"傑夫說,他傷勢痊愈之後就回美國,因了那樁事件,他家裏人都已經不放心他繼續留在美國,擔心會出什麼意外,因此......我想他很快就會答應吧,畢竟留下去,無論是公是私,對他都沒有半分好處了。\"
我琢磨著她話裏的意思,\"你......不打算留他麼?\"
想起之前蘇哈維維的表白,我仍舊心有戚戚焉,蘇哈維維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一個十分優秀的女孩,我不想有一絲半毫傷害她的心,我也知道,當時候在那樣混亂的情況下,她對我的心意也是悲痛所致,畢竟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們的生活一帆風順,突然出現這麼強烈的逆轉,就好像一個人走著走著,前麵突然出現一個斷層,猝不及防,以至於努力想要抓住身邊一些溫暖的東西。
其實,蘇哈維維對我的心意,這麼多年下來我也並非毫無察覺,中學的時候,因了我這悶葫蘆的性格,別人都覺得我難以接近,背地裏刻意疏遠我,唯獨蘇哈維維不會。
她本是個交際麵很廣的人,正是因了我,才放棄了這麼一大片茂密的森林,跟我相處久了,其他人自然也將她當成我的同類,對她敬而遠之。
那時候我很有一點心高氣傲,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對誰都愛理不理的,以至於蘇哈維維為我做了這麼多,我竟然一路下來毫無知覺,也理所當然的享受下來。
直到蘇哈維維親口告訴我這些事,說實話很多時候我這人都有些神經大條,有些事不搬到明麵上來說,那些九轉十八彎的道道,我是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蘇哈維維喜歡我。這話同樣是她親口告訴我的,在那一場巨大的空難之後,在我們的心一瞬間千瘡百孔一般疼痛難忍時,當時我狠狠的擁抱了她,我覺得給她溫暖跟安全感,是我身為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
假如,我是說假如,蘇哈維維的表白在此之前,甚至更早的在我遇到安妮微兒 之前,那麼也許一切都會不同,那時候我也青春年少,那時候我也寂寞難耐,那時候我也想要一個人來疼來愛,但是現在卻截然不同了,我的身上已經不可能背負著那麼多風花雪月的東西,我必須得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既然沒能照顧好安妮微兒 ,那麼至少在我有生之年,我得負責照顧好安妮微兒 此生最為在乎的人。
蘇哈維維大概也明白我的意思吧,雖然我並沒有將話搬到明麵上來說,但是從我的眼神當中,實際上她就已經看得分分明明,蘇哈維維一向都是個聰明的女人哪!
就比如我們現在,在常去的那家咖啡館對麵而坐,外麵是個大晴天,陽光火辣火辣的,蘇哈維維的注意力整個就不怎麼集中,天氣熱喝咖啡也喝不出個什麼好滋味來,因此她就攪動著咖啡匙在那漫不經心的擺弄著,眼神明顯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說起來我這人非常討厭悶熱的天氣,雖說現在還是春天,可是我這人耐不住一點熱,總覺得整個人都無法呼吸了般,我不由自主的將手伸到胸前的襯衫扣袢除,解開了頭兩顆扣子,任由小麥色的肌理敞開在空氣中,暴露在旁人的視線之中,我自己卻是看習慣了的,毫無感覺,隻是經過的大哥大姐,難得的往我身上瞥了那麼幾眼,讓我不禁稍稍納悶起來。
蘇哈維維玩夠了咖啡匙,有些認命似的歎了口氣,\"傑夫想要去美國,我攔著他也沒用--事實上我是鼎力支持他的那一個,在這邊的事業發展不順,頂多也就一輩子當個傳教士,成天神神叨叨的說些沒用的話,他若是去了那邊,倒是能夠繼承家族的一些產業,說不定哪天就做出一番大事業來了,我可是盼著呢。\"
我由衷的覺得蘇哈維維這話說的有些牽強,她又不是那種隨便逛一趟街都能掏空自己男朋友的腰包再刷卡刷到爆的小女生,她既不追星也不愛趕潮流,若不是遇見了傑夫,興許她身上那些些的洋味都要但很多甚至壓根就不可能出現,若說她對金錢有很大的欲望,那是不可能的,打死我也不信。